lt;br>思及至此,陆霁清深以为然。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后,情不自禁地转回头再次向姜永宁望去。
彼时,姜永宁依然伫立在原地。
她眉心微蹙,神色凛然,垂眸出神地看着已然被鞭子磨红的掌心。
这一出,鞭声犹未尽,阴谋却骤起。
因着昨夜那场始料未及的意外,姜永宁担心姜洺珏受了惊吓一时难以释怀,便免了他一日的早课,许他早朝之后回去多休息半日。
而姜永宁也说不出的心下躁郁,命人将票拟好的奏折,从内阁搬到了永宁宫。
姜永宁身为监国大长公主,有直接在奏折上御笔朱批的权利。
她让宫婢焚上了安心宁神的香料后,便开始批阅奏折。
“表姐!表姐!”
姜永宁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陡然间传入耳中,手中拿着的奏折都不禁微微一颤。
紧接着,她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一旁的心腹大宫女秋怜紧忙走上前,一面端起茶水送到姜永宁面前,一面柔声询问道。
“奴婢这就去让阳平郡主先回去。”
“不必,放她进来!”
姜永宁放下奏折,端过秋怜递过来的描金青白釉茶盏,拿起盖碗,轻轻地吹凉。
下一瞬,阳平郡主果然一路小跑的冲了进来,门后侍候的宫婢慌忙阻拦,却无济于事。
“表姐,你在忙什么呀?今日天光晴好,你怎么连门都不出,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阳平郡主一面看似关切的询问,一面佯装无意的四下打量。
姜永宁被阳平郡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说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要是换作上一世,她定会哄着这个性子直爽,但却着实没什么心眼儿的小表妹,细细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是换作前几日,她也会直接命人将阳平郡主绑起来,堵上嘴送回家去,让舅父好好地教导她。
但今儿个,时移世易。
姜永宁骤然间发现,阳平郡主那聒噪又虚伪的声音,竟意外让她的心静了不少。
看来,这个没脑子的表妹,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姜永宁丝毫没有打断阳平郡主的意思,反倒一副漫不经心,纵着她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阳平郡主还想着姜永宁会问她点儿什么,结果,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她又气又恼,语气不禁又拔高了一个调,继续假笑着问道。
“表姐,我听说,你昨夜带着皇帝微服出游了?不仅如此,你们还把整条街都烧了?表姐,你也别怪我多嘴,你奉旨监国,不约束皇上便也罢了,怎好陪着他一起胡闹!”
这话听着稀罕!
姜永宁依旧不言语,她倒要看一看,阳平郡主今儿个又是乘了谁家的筏子!
阳平郡主一边说,一边觑着姜永宁的脸色,可她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不以为意的模样。
阳平郡主实在是在按捺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后,试探着开口问道。
“我还听说,表姐你又责打陆霁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