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兄弟,明知她入府的目的,却故意制造此等风波,实属卑劣至极!
嫣然心头对这位傅家二少爷的嫌恶陡然间如春草般疯长,繁茂至极。
“此乃舍弟凌熠辰,嫣然,尔后相遇亦需恭行大礼。”
凌予策适时出言,似一缕春风化去尴尬寒冰。
宴席铺展,金碧辉煌中暗流涌动。
嫣然眼眸紧锁餐前一隅,谨记老管家叮咛,一丝不苟为大少爷布菜,动作虽细,心中却如惊弓之鸟,感知着一道游离于身的炽热目光,似寒冬烈火,企图透过衣衫,探视她内心每一个角落。
那感觉,灼热难耐,犹如置身夏日炎阳之下,无处躲藏。
嫣然身形僵硬,如腊月之梅,低头敛目,妄图隐于无形,躲避那无形之刃的锋芒。
凌熠辰察觉其逃避之意,悠然抬手,刻意抚弄掌中丝帕,动作夸张,成功牵引满座视线。
“手怎至此?”
嫣然闻言,持勺之手微颤,汤匙几近坠落,心中明了,此番试探,乃他刻意为之。
未待她反应,凌熠辰嘴角轻扬,狡黠眨眼,目光锁定嫣然,挑战意味浓厚:“小丫鬟,你说,此伤缘何而来?”
疯子!
嫣然心中惊骇,全身战栗,竟一时语塞,无法发声。
凌熠辰见她几近崩溃,嘴角玩味渐收,似有罢手之意,欲待其真泪下时给予慰藉。
“嫣然性怯,二弟莫要吓唬她。”
凌予策轻搁筷子,含笑对嫣然宽慰,话语间透出维护:“我这弟弟最爱与仆从玩笑,勿需害怕。”
嫣然感激之余,与大少爷立场似乎更为亲近,而凌熠辰面色愈发阴沉,笑意古怪:“兄长所言极是,不过,我对不熟之人玩笑甚少,你这情况……”
主母敏锐察觉异状,淡淡发问:“何故?你们相熟?”
“并不相识!”
未知对方意欲何为,嫣然心如乱麻,紧张至极,猛然跪地,声音坚定:“奴婢昔日在章州,哪有荣幸结识侯府贵人。”
大气都不敢喘,忽感袖口轻拍,仰首间,凌予策以杖示意其起。
然话未明,嫣然哪敢妄动,只侧目偷觑,心中惴惴。
凌予策低垂目光:“熠辰……”
凌熠辰从容起立,姿态慵懒,为主母盛汤,轻描淡写:“不过是羡慕兄长有如此佳人侍奉,故而戏耍一番。”
言罢,他又冷哼,语带讽刺:“怎奈,丫鬟甫至,兄长便护若珍宝。如此看来,兄之顽疾或将痊愈,且添子嗣无忧,令母亲早日享天伦之乐,一如……”
碗碎声突兀,满溢的汤汁洒落一地,厅内静寂,如死水。
侯府主母面色铁青:“退下,都给我退下!”
嫣然惊魂未定,不明所以,却只能遵命低头退出。
众人散去,嫣然初来乍到,孤身无依,只得默默立于雪中,静待指引。
雪花自空飘落,触及头顶,化作冰冷水滴,滑入衣领,寒意刺骨。
转身瞬,倚树而笑,恶劣至极,除了凌熠辰,不做他人想。
“傻丫鬟,低垂脑袋,倒似笨拙之鹅。”
嫣然昂首,新学的规矩在慌乱中忘却大半,怒火中烧,上前几步,手伸其前:“给我。”
凌熠辰挑眉,双手环胸,漫不经心:“让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