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越来越大,风又是邪风,雨伞根本遮盖不住人,白修然衣服上淋了一层的雨水。
传信人的话,他听的明白。
因为白家的休书,他这位丈人定是恼他。
白修然,你站这里干什么?一声呵斥从雨中传来。
顾倾之站在雨下,一脸的怒色,缓了缓由于激烈跑动而带来的气喘,麻蛋,今天才发现,屋子大也是一种麻烦。
听到他在顾府门口,她连伞都顾不得拿跑过来,平日里,坐着马车都还要晃悠半天的路程,她愣是靠着两条腿跑过来。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失了分寸就过来。
像个傻瓜一样。
倾之,你怎么过来?
白修然一向淡定自若,见着她站在雨中的模样,脸上诧异,跨过门槛,就想过去为她撑伞。
顾倾之黑着一张脸,拉着他站在走廊上,你腿上有伤,你不知道吗?这么大的雨,万一把伤口淋湿怎么办?大夫都说过不要让伤口碰水……
她说到最后,简直就是吼的。
门房听着脖子都缩了一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
晨轩病了。
白修然轻轻的一句话,顿时把顾倾之心中的怒火熄灭,人了?
外面马车上。
顾倾之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心中那个的想法,她把白修然狠狠瞪一眼,这才扭头让人去半世堂请老爷子过来……
乔神医过来时,顾倾之已经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顺便也让人找一套男士衣服过来。
丫头,你病了?乔神医见着顾府来请他,说是小姐让来的,还以为她病了,急匆匆把药箱带着就过来。
老爷子,你给晨轩看看,烧的厉害,一直在说胡话。顾倾之急忙拉着乔神医到床边。
床上的孩子,额头密密布布一层虚汗,嘴中是不是低语什么,听不太明白。
乔神医探了探他额头,滚烫似火,这才面色凝重,坐下给他把脉。
顾倾之站在一边紧张看着。
小姐,姜汤熬好了。赵怀玲端着两碗姜汤进来。
嗯。她答应一声,又继续站旁边。
乔神医瞥了一眼她湿哒哒的头发,怎么,你还想我等会替你看看?
顾倾之一噎,老老实实转身去喝姜汤。
姑爷。赵怀玲把另外一碗放在白修然面前,喊了一声,赶紧闪到一边,小姐带着姑爷跟白小少爷回院时,脸色难看,吓的她都不敢吱声。
白修然,你府上是没人吗,这么大的雨,让你自己出来。她喝着姜汤,不解气的继续说道。
张志成跟她说过,就白修然的腿伤,一到变天,就会阴疼阴疼,最好不要雨天出门。
可他倒好,伤都没好利索,他就冒着大雨过来。
她想到这里,哪哪都是火。
白修然沉默不语,其实出门前,管家王仁义是拦着他的,说会派人去顾府告知。
可他就是固执过来,还把孩子也带着。
这真的不像他。
按理说,白晨轩病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大夫,可他偏偏想到是她。
能说,看着眼前眉眼怒色的女子,他的心很高兴吗?
一种心脏快要爆炸的高兴。
倾之,在你口口声声训斥的声音里,他听出的却是她的关心在意……
等着乔神医把完脉,好在只是发热,又询问一下白晨轩最近身体状况,开好药方,让人去抓药熬药。
他应该是上次的风寒未好利索,再加上吃一些寒性食物,又把体内病因激发出来,小孩子本来体质弱,这才病的快。乔神医解释道。
那他怎么说胡话呢?顾倾之紧张问道。
乔神医又瞥了她一眼,你等他醒了,亲自问问不就知道。
从顾倾之训斥白修然开始,他的心一惊,她自己或许没察觉,可是任何一个外人都瞧的明明白白,她是担心且关心着白家这父子俩。
对于白家人的休书,他其实挺恼白家的那些人。
但是也没在意,休就休吧,以着顾倾之的条件,虽说不能再找个比白修然强的人,但是找个不错的人家,还是有的。
可是,如今丫头对白修然的态度,注定两人还要纠缠在一起。
只是,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倾之觉察到乔神医今夜对她格外不满,一头雾水,要说甩脸色,也应该朝着白修然啊,对着她干嘛,她才是无辜的。
行了,没什么事,我回去了。乔神医收拾好药箱,也不管屋内的人,提脚就出门。
吴刚跟着去送人,临了把赵怀玲也拉出去。
屋内此刻就剩下顾倾之跟白修然,外屋有间卧榻,你先将就一晚,这里我看着。她边说边打了一个哈欠,她是把白晨轩带回她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没收拾,只能让白修然委屈一晚睡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