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感觉到脸上盖着的话本被一只手捏走,取而代之的是谢瑾瑜那张清逸俊朗的脸,背着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浅淡的阴翳。
谢承泽:(=^A^=)!?
谢瑾瑜清晰地看到,身下那红衣之人,漆黑的圆瞳如猫儿受惊般缩成了一条细孔。
然而那一抹惊慌转瞬而逝,待回过神来时,谢承泽已经撑起手臂抵着额角,一副浪荡纨绔般的模样玩味地看向他,“哟~稀客啊,太子弟弟怎么来了?”
谢瑾瑜眯了眯眸。
他,刚刚是在怕他?
“孤有些事想不明白,想到二哥博览群书,所以想来请教一番,不料门外的侍卫竟是百般阻拦,不肯让孤进来。”谢瑾瑜站回身,瞥了眼身后面色慌乱不敢出声的守门侍卫。
“人家就是一打工的,你为难人家做什么?”谢承泽拍拍旁边的玉榻空位,盛情邀请道,“来,坐~”
谢瑾瑜与他表面功夫惯了,很是不客气地贴着他坐下,随即问道,“打工?是为何意?”
“就是拿钱给主子干活的。”谢承泽往旁边挪了挪,而在谢瑾瑜坐下后,他才发现对方身后还站了一人。
“沈郎?”见到沈渊,谢承泽的眼睛顿时又瞪圆了,热切道,“你是来找本殿要话本的?”
他连忙开始翻找榻上散落的话本,“你等等哈~这些书让本殿放得有些乱,找起来可能有些麻烦。”
沈渊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我就静静看你装的笑意,“二殿下不急,可以慢慢找。”
在谢瑾瑜与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就已经迅速扫过这一地的话本,不过都是些改编民间男女俗事的话本,唯一一本讲一个小士兵在边疆如何出生入死终成名将的话本,在他的脸上。
根本就没有什么龙阳之好的话本。
也不枉他让盛依人将京城所有时兴的话本都拿了过来,挨个了解其中的故事梗概,就是为了此时此刻对上谢承泽,能将之前败下的那一局掰回来。
谢承泽也没想到,沈渊竟然会真的让自己找,而他根本就没让无痕和无迹去买那种话本!
好在,一旁的谢瑾瑜开了口,“沈侍郎要的什么话本?”
昨日上朝,沈渊已经被建帝指派为礼部侍郎。
“咳咳,没什么,这是我和沈郎的秘密。”谢承泽装作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故意朝着沈渊挤挤眼,随即又正色道,“对了,三弟,你刚刚说要问我什么?”
见谢承泽将这话题转移,沈渊内心冷哼了一下。
谢瑾瑜瞥了眼沈渊,眸色有些晦沉。
秘密么……没想到沈渊这才刚刚回京,就与二哥有了旁人未知的秘密。
谢瑾瑜依旧记得,当年沈太傅第一次带沈渊来东宫,教课结束后,沈太傅被父皇宣召,幼时的他急于去找二哥玩,于是就带上了被丢下的沈渊。
沈渊比二哥大了两岁,比起性格沉闷的大哥,沈渊那时活泼好动,又会很多宫外新奇的逗趣游戏,把二哥哄得都叫了他沈哥哥。
那时二哥看起来很喜欢沈渊,就连他给二哥亲手剥的甜橘,都被二哥分给了沈渊一半,甚至两人愉快地相约翌日再见。
但谢瑾瑜知道,他们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