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安自认很好说话，不然杨欣也不会做那么多荒谬的事。
但这一切都是基于没有触碰底线为前提。
以前他不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似乎什么事情都能随遇而安。
他对杨欣说不上喜欢，哪怕杨欣怀孕，他也是蒙蒙的状态。
但随着绵绵出生，当那双莲藕一样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指，那双水灵灵的眼中只有他一人的时候，那牙牙学语的奶音第一个叫出爸爸两字时……他的人生有了方向。
“签字可以。”
瞿安冷笑一声，他突然有了无尽的力量，他直起身子，目光凛冽地看向段博赡。
“我就知道你识相！”
段博赡扯嘴大笑，下一秒却没由地打了个寒战，他纳闷地环视一圈，这破病房里连个空调都没有，怎么突然这么冷？
站在门外林静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柔软的腰肢贴着墙壁，白皙的长腿撑着地面。
白色的病房门中间写着628的门牌，门牌上是一块长方形的透明玻璃。
她的位置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对话，又可以不被里面看见。
如果她想，她还可以换个视角看里面的情况，不过病房里的人很多，肯定会被看到的。
她一脸关心地看向一旁椅子上的绵绵。
绵绵正乖乖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的腿悬在空中，瘦弱的小腿正慢悠悠地一晃一晃。
注意到林静的视线，她大大地露出一抹笑容，圆圆的眼睛微微弯起。
这是她见过最乖的孩子了，哪怕这种情况，她也不会哭闹，要是天底下的小孩都这么省心，生育率都能翻几倍。
有这么乖的孩子，谁都舍不得孩子受伤，都会同意对方的要求吧。
就是……很不甘啊。
“就是我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很冒犯，你现在跪下给我道歉，再冲着门外磕三个响头，我就签下这个字，怎么样？”
瞿安似笑非笑，伸手指了指病房紧闭的房门。
那里是绵绵的方向，众人心知肚明。
众人瞪圆了眼，瞿安看起来不是这种人啊……这不比姜家还狂？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段博赡身上，想看他的反应。
虽然不跪的可能性是99%，但那不还是有1%的可能性吗！
妈的，住个院还能遇到这种瓜，爽！
正准备离开门口的林静步子一顿，她不可思议地透过玻璃窗望向门内，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
段博赡感受到众人的视线，他脸色涨红，急得说不出话。
他从业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对他说这种话！
“我给你机会了，是你不需要。”
瞿安将文件拿起，两只手无情地将文件撕碎，然后将其规矩地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你……你怎么！”
段博赡张大了嘴，伸直的手臂都在颤抖。
“我不想私下调解，走官方，法院会让他们出这个钱的。”
瞿安郑重道。
病房里鸦雀无声，就连病友都倒吸了几口凉气。
和姜家打官司？那比的可是人脉、精力、金钱……普通人拿什么和这种家族打官司？
他们擦了擦眼睛，多看了两眼瞿安床边打开的柜子。
里面黄色的衣服异常鲜明，那就是送外卖的衣服。
估计瞿安连律师都找不到一个。
“现在我要休息了，如果你还不走，那我就要请护士让你离开了。”
瞿安伸了个懒腰，又一次靠在了床头，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