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魂都是个成年人,第一晚就算了,现在已经摆明了身份,她可不愿意再跟他睡了,她要私密空间。
她从被子里挣扎着露出小脑袋,抗议道:“我要自己睡。”
姜逢:“这个家里只有这一张床。”
不是他夸张,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别人会住在他这里,所以买家具的时候没费什么心思,只选了客厅和主卧必要的。
满月将信将疑地迈着小短腿到次卧一看,果然,所有次卧都是空空荡荡的,有的甚至连个大白都没刮,一摸墙,还掉渣。
恐怖如斯!
姜逢踩着拖鞋抱肩跟在后面,大大的影子罩着小的那个,额前清爽的碎发随意趴着,他垂眸,见小家伙看完了,拎起来就走。
他把她重新塞回了被子里:“睡觉,明天去给你买床和衣服。”
他躺下来,累了一天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半夜,他做梦了,梦见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了女儿,却因为不知道妈妈是谁,那些人无一不在指责着他不负责任。
朋友不跟他来往了,亲人跟他断绝关系了,他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可养女儿重担落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第二天,他是被憋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见满月像只猫一样整个人都睡在了他的胸口,身体压着他,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他摸了摸额头,然后拍了拍满月的胳膊:“喂,喂。”
没醒。
他不知道为什么小孩睡起来能这么死,抓住她后背的T恤提起来,放到了一边睡。
明明他的床很大,就算睡两个成年人呈大字型都不会挤,而满月这么点一个小豆丁就那么一夜睡在了他身上,搞得他还做了噩梦。
呵!昨天还说要自己睡来着!
姜逢活动了下有些酸楚的身体,下床洗漱了。
殊不知,昨夜的满月是半夜被冷醒的,迷迷糊糊间,她看见整个空调被都盖在了姜逢身上,而自己一点都没盖到。
她伸手拉了拉,被子岿然不动。
“爸爸,给我盖被子。”
姜逢翻了个身,没反应。
满月去薅他后脑勺的头发,姜逢回应了她两声无所谓的呼噜声。
最后没办法,只能朝他的方向挪了挪,伸出小手掰了掰他的肩膀,姜逢平躺下来,然后满月直接爬了上去。
总算暖和了。
满月醒来后姜逢已经不在卧室了。
太阳日上三竿,她拉了把椅子去洗手间洗漱。
洗好后去客厅找了一圈,发现姜逢在厨房里做饭。
这可真是稀奇了。透过玻璃看了看,洗菜、切菜的手法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满月走过去抱着他的大腿:“爸爸,臭。”
姜逢正看着屏幕上的做蔬菜粥的教程,闻言低头。
“臭你也得吃,去,上一边玩去。”
他为了当个好爸爸辛辛苦苦的学做饭,这小鬼竟然敢嫌弃他。
满月松开胳膊跑了出去,踩着凳子到冰箱里拿了个小布丁,然后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
姜逢带着自己的成品走了出来。
一共两盘,颜色是乌漆麻黑的,味道也是带着糊味。
他又去厨房盛了两碗绿色的液体出来,据说那是蔬菜粥。
一桌子东西,也就唯有那两个煎蛋看起来能吃。
满月看了眼,把小布丁吃得更猛了,甚至还想去冰箱里再拿一个,可是没有了。
她说了句“我不吃了。”就往房间里跑。
姜逢在半截路拦住她,揪住她的后脖领子往餐桌旁边走:“小孩子怎么能不吃早饭呢!”
到了餐桌,满月眼巴巴看着,姜逢把一碗绿油油的粥放到她面前。
粥碗上热气腾腾,从中飘出墨绿色的小怪物,冲着她桀桀怪笑着。
满月大大的眼睛一颤:“啊!爸爸,有毒。”
“看着。”
姜逢当着她的面,端起粥猛喝一口,然后石化在原地不动了。
满月托着下巴数着数,半分钟后依然没有咽下去。
满月晃着腿托腮看他,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爸爸,你被毒死后遗产能留给我么?”
好一个父慈女孝!
“呕。”
姜逢飞速冲向洗手间。
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