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女儿家,从三房日常份例里减便是,若他猜想真是对的,也当做是给薛家留条后路。
薛喻漫步往西偏院走,怜秋不满的跺跺脚,“小姐,你为何不告诉老太爷章家那个四品将军也是你拿钱砸出来的?若不是小姐供粮草军给,凭那个蠢材也能当上将军?”
“若是聪明的,即便不说也心中有数,若是蠢材,说了又只会给自己添麻烦,眼下我们刚回薛家,万事未定,何必给自己找事做?”
薛喻往后院走着,此刻也是庆幸的。
“幸而这些年往薛家送了不少钱,盘活薛家的生意,否则回府来又岂会只挨那两句挤兑?就是日子也不好过啊。”
薛喻望着府中光景,虽不比将军府景色宜人又大气,但也算是一处好住所了。
不过西偏院荒芜,怜秋去府外去接下人,一时半会回不来。
她看着落灰的院子,微微蹙眉。
“难为你跟着章家过那么久舒心日子,一朝回到薛家,只怕心里难受吧。”
大伯母带着张扬笑意走过来,腰杆挺的直直,“以后我就是将军府的岳母,这好日子也轮到我们这一房了。”
“辛苦大伯母费这些脚程专门来到偏僻难行的院子里说话,还是大伯母记挂我。”
薛喻坐在长满杂草的院中,即便身下是破旧椅子,也因她生出几分诗情画意。
她笑靥如花,不急不慌继续说道:“若说家里谁最疼我,那必然是大伯母了,知道我在章家日子难过,宁可舍弃亲生女儿的脸皮和未来,也要助我认清豺狼脱离苦海,这可真是菩萨心肠。”
大伯母听她的话不以为然,讥讽笑道:“你也用不着吓唬我,将军府能是什么苦海?柔儿可说得明白着,将军府有滔天富贵,将军后院又干净,来日府中偌大权柄都是她的,你如今就是再嫉妒也无用了。”
大伯母心里自认很明白,往年薛喻回娘家,哪次不是山珍海味奇珍异宝的给三房送去?
好些玩意便是伯爵人家都少见,可见章家实力。
薛喻笑意更深,拨弄着长高的野草。
“将军府能有什么滔天富贵。”
薛喻浅淡笑着,面上是轻松淡然。
大伯母见她如此,在心中犯嘀咕,难不成章家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好?
可若不好,章家那些富贵究竟从何而来?
“呵,少诓我,你这小丫头和我玩攻心还嫩着呢,章家若无泼天富贵,月初办的那场大席面还能是神仙变去的不成?”
大伯母冷哼,转身不屑的离开,“你啊,就是气不过被我女儿生抢了好姻缘,可姻缘这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谁也怨不得谁,要怨就怨你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的心吧。”
薛喻抬眸看她得意的背影,面无表情的扬眉。
她又坐片刻,怜秋急匆匆跑过来,一口气都喘不匀。
“小姐,方才奴婢去迎下人,巷子口停辆马车,马夫只让奴婢把这个转交你。”
怜秋把紧攥在手里的小块布料递过去,上面还绣着个‘妮’字。
“是阿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