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都是个祸害。
江雪灵垂着眼睛想事情,在顾氏的眼中看来,就是自己跟这个丫头说话,这丫头却明目张胆地无视自己,一股无名之火“噌”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你个丧门星,我好歹也是你三婶,怎么分家了就可以不认人了?我跟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不知道叫人?”
江雪灵被这炸雷一样的怒火吓了一跳,随即就是一阵厌烦愤怒。
即使是在末世里,她也很久没有遇到这样跟自己说话的蠢货了。果然是越没脑子的人,嗓门越大。
强压下自己的怒火,没有当场给这顾氏一个耳光,江雪灵开口不咸不淡地说道:“三婶,这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就这么有精神?小点儿声音说话,我们都听得见。”
说完,也不等顾氏反应,自己轻快地跳上了牛车,找了个地方坐下,又把六个铜板递给了江顺:“顺子叔,这是我和君忆哥的车钱。”
张君忆见此忙拦着:“你这个丫头,原该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你付钱,你怎么……”
话未说完,江雪灵便道:“要不是你肯陪我去一趟镇上,我娘肯定不让我去。娘又走不开,我再不去,家里缺这少那的,总要置办一些这日子才能过下去。
君忆哥,我付得起,你就当我答谢你的吧。”
张君忆自然知道,这段时间小丫头非常勤奋,每天都往七婆家送草药,这几个铜板她的确是出得起。
他有心拒绝,但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她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怕是自尊自强得很,若是不接受这三个铜板的好意,只怕要叫小丫头误会自己看轻了她去。
于是便笑着应了声好,也心安理得地坐在了车上。
顾氏方才发作了几句,江雪灵就下了她的面子,一车上的人也没有帮她说话的,她自觉没趣,本来打算不吱声的。
如今看着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情状,她眼珠子一转,脱口便道:“山里都快要被人薅秃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草药卖?要都像你似的,我们也去采药赚钱了,怕不是张秀才家背地里贴补你们的吧?”
江雪灵一愣,看着顾氏那猥琐揶揄的表情,立刻猜到了她的未尽之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人躲着屎,并不是害怕屎,而是嫌屎恶心,她本来觉得不予理睬也就罢了,谁知这顾氏竟然非要嘚瑟,那就不能怪她口下无情了。
江雪灵这里刚要开口怒怼,旁边就有人看不下去了,嗤道:“切,当真是眼脏的人看什么都是黑的。
我家就在七婆家隔壁,日日都能看见这个丫头背着背篓过去,这样辛苦,人家赚几个铜板有什么不能的?
都跟你似的,以为会下蛋就高人一等?瞎嚼什么蛆呢?连秀才老爷都敢编排,真是个蠢货!”
“你!”
顾氏听了这话,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她怎么忘了,这车上坐着最跟她不对付的女人,村长的大儿媳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