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逢微拧双眉,莫不是徐锲知晓她便是那夜闯入地下宫殿的人,所以来兴师问罪了?
她与叶静姝于不远处站定,未曾上前,只听得那二人微弱的交谈声。
叶庭茂将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满是讨好的意味。
“镇国公知晓假币案的来龙去脉,定然明白叶明承不过是被推出来挡罪的替罪羊。还望镇国公网开一面,在陛下面前替叶家说说好话!”
徐锲声线清冽,语气寡淡:“假币案已结,令郎的死罪亦是按国法处置,无论他是否是替罪羊,他确实挂名长乐赌庄,大量假币从庄中流出,并未冤枉令郎。”
“他是被人陷害!”叶庭茂声音有些噎泣,又慌又气道:“他就是个孩子,有算账的天赋便瞒着家里人,在外赚钱补贴家用,被坏人拉入圈套也不知。”
说罢,他伸手握住徐锲的手臂,哀求道:“镇国公便帮帮叶家,鄙知晓这请求颇为不妥,然鄙实属走投无路,求您同陛下说句好话,说不定便能免了犬子死罪!”
不远处的二人听明白了发生的事,叶静姝紧紧握住宋千逢的手,全身紧绷,屏气凝神听着,手心出了不少汗。
宋千逢抬眸凝视着徐锲那张熟悉的脸,目光向下移到叶庭茂握住的手臂,随后又回到他的脸上。
眼看着徐锲轻勾了勾唇角,那笑极冷、无情。
他看了看万里晴空的天,轻道:“怕是要下雨,本官先回府收犬了。”
叶庭茂知晓徐锲不近人情,也听懂了话里的搪塞,他已然拒绝了他的请求,握住徐锲手臂的手轻颤着松开。
徐锲微微颔首,踏步走向自己的车舆,等待多时的剑舟撩开车帘等自家主子入座,然徐锲的动作一顿。
从方才他便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自己,此刻那目光还在,便转头寻视,对上一张粉紫的脸,女子的面容全然被脂粉掩盖,看不出原貌。
剑舟低声解释:“主子,那位便是叶家四姑娘。”
徐锲并不在意地回头,躬身进入车舆。
待车舆行驰,叶静姝与宋千逢小跑上前,“爹爹!”
叶庭茂循声转过身来,只不过是数日不见,他却像老了十来岁,鬓角染了白发,眼下一片青黑,精神头也没有以往好。
他看到自家的两个女儿,担心问道:“你们怎么出宫了?”
叶静姝泪水打湿了眼眶,“爹爹,明承到底怎么了?”
叶庭茂摇头,“回家说。”
三人上了回府的车舆,叶静姝心急如焚哪里能等到回府再问明,在车中便让爹爹说清了近日发生的事。
原是叶明承于半年前结交了一个来彧都做生意的外地商人,那时府中入不敷出,光靠叶庭茂的那些饷银支撑不了全府上下几十号人,叶明承从小算数能力便非同一般,在那外商的鼓动下,起了做生意的心思。
可他每日还需去国子监上学,没有那么多时间,便听信外商的话,只负责每日的查账。
后来才知那外商开的是赌场,商人为留住他,不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