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气得血直冲脑门,走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时成轩脸上,“她说不是她!她摇头!她和她女儿推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这一巴掌打得极狠,用力过大,使得唐楚君头上的衩环都掉落了一只。一缕头发滑下来,衬得她凄惨狼狈。
她弯腰将衩环捡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时成轩,我曾经给过你机会。我让你自己去查,可你就是随便问几句,敷衍了事。她说没有,你就信;她摇个头,你就信。我也曾说过,如果被我们找到了证据,证明我女儿是被温姨娘偷卖出去的,我就跟你和离定了!”
时成轩捂着被打疼的脸,心头也难受极了。可终究,他还存着侥幸的心思,“会不会,会不会……搞错了?”
他现在倒不是护着温姨娘,而是如果能证明搞错了,不是温姨娘卖的女儿,起码能求个不和离。
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和离的。
时云起眸色里满是愤恨,撕碎了父亲的幻想,“沈嬷嬷已经承认了,是她收了温姨娘五十两银子,让她同在府里干活儿的堂兄来带走的妹妹。且,当时妹妹被装在一个木箱子里带出城,还是乘了父亲您的顺风马车。”
时成轩被打击得面无血色。
唐楚君不再废话,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将滑下的头发挽上去,又用衩环固定住。
她行走如风。
时成轩追出来,“楚君,你要去哪?”
唐楚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一意往前走。
时云起和时安夏也齐齐追出来。兄妹俩互看一眼,抬腿便追上前,只护在母亲身侧,并不拦她。
他们身后,又跟了一串丫环婆子们,都风风火火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然后,越来越多的丫环婆子小厮们都跟了过去。
活儿也不干了,先看看发生了什么大事。
时安雪推了一把哥哥时云舟,“你快去叫母亲,我先追上去看看。”一溜烟,钻进了人群。
时云舟:“……”
想了想,还是按照妹妹的吩咐去通知了母亲于素君,然后又拔腿往那边跑了。
等于素君赶到荒院的时候,就看见唐楚君完全不顾形象地坐在原本就一身是伤的温姨娘身上,又是捶,又是扇耳光。
唐楚君满脸的眼泪,声音也是颤抖而模糊,“你虐我儿子,你卖我女儿!你这个黑心烂肺的坏女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今天打不死你就不叫唐楚君!”
她长长的指甲断了,断口更加尖利,划得温姨娘脸上到处都是带血的伤。
时成轩被唐楚君的样子吓死了,胸腔莫名被酸涩和悲伤填满。
他跪在唐楚君身旁,想去拉她,“楚君,别打了,你别伤了自己的手好吗?”
唐楚君气疯了,手一挥,推他一把,指甲划过时成轩脸上的细皮嫩肉,顿时就留下了一条鲜红的血痕。
唐楚君发疯一样继续捶着温姨娘。
温姨娘惊恐地看着一向懦弱的唐楚君,嘴里发出吚吚呀呀的尖叫声,还有粗重喘气的嚯嚯声。
她只有一个信念:我不能死!柔儿很快就会来接我了!柔儿被吉庆皇太后看重,定然要得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