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别提有多不顺眼。瞅他那颗脑袋大得,跟里面塞了一大包草似的。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冒火。
婆婆亏欠她,害她不能生养;丈夫亏欠她,弄了满宅妾室;妾室们亏欠她,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争宠;儿女们亏欠她,全都不是她亲生的。
娘家也亏欠她,把她嫁给这么个蠢玩意儿。
姐姐亏欠她……对,她是跟姐姐换了姻缘的。原本她才是尚书夫人!
唯一没有亏欠她的,就是姐夫。
是她亏欠了姐夫,当初姐夫对她可是一心一意,是她自己想岔了道,是她自己目光短浅。
一想就是这么回事,悔啊,悔得肠子都要断了。
梁雁芝抓心挠肺,嫉妒姐姐的同时,又暗暗升起一丝得意。
她姐夫喜欢的其实是她!这个想法一旦上头就刹不住了。
尤其一进院,一进屋,看见姐夫端坐在里头,眼里那个泪啊绷不住了,只差一头扎进姐夫怀里哭诉。
可事实上,屋子里头谁也没搭理她,都在严肃地听二叔梁有柏说话。
梁有柏道,“大哥,若是你们一意孤行要拖着忠礼侯府往李家那艘船上凑,咱们就分家吧。”
梁有松,也就是梁雁冰和梁雁芝的父亲,更是忠礼侯府的侯爷。他此刻十分傲慢,“既然大家意见不合,要分家就分家吧。”
他想着尚书女婿在手,多的是筹码。
往日就被这个老二气得不行,常跟他唱反调。
要不是老二桃李满天下,手头还有好些个重要学生,他早就分家了。
就听他那尚书女婿慢条斯理说,“分家好,小婿跟老师的方向一致。”
梁有松顿时沉下脸来,“贤婿这是何意?”
他还不信他这老丈人拿捏不住一个女婿!女婿官再大,那也是他女婿。
高品源道,“父亲一心想留住忠礼侯府往日的荣光自然没错,可路子走歪了,后悔都来不及。”
梁有松不爱听。
一个女婿还来对他说教!
他做这么多,都是为谁啊?还不是因着侯府日渐走了下坡路,再不努把力,就会跟以前的建安侯府一样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
人家建安侯府如今都如日中天,盖他一头了。
他能不急吗?但凡府里有个儿郎跟时云起一样能扛起家族兴衰大任,他用得着这么努力与李家周旋?
李家以前不跟他交好,就最近才频繁见面。他总要拿出点态度来以表忠心,可老二一直就这么跟他作对。
实在是太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太不理解一个当家人的辛酸。
几人唇枪舌战后,三房梁有竹道,“那就分家吧,我跟二哥走。”
高品源也点头,“岳父一意孤行,小婿没什么好说的。小婿也跟老师走。”
他起身,拱手一鞠,“岳父告辞。”
梁有松气急,阴恻恻的,“别忘了,你娶的是我女儿!”
高品源抬眸正色道,“小婿一日不敢忘记梁家的恩情,只是岳父与小婿背道而行,想必夫人她也能理解。”
话刚说完,梁雁冰就进来了,“我跟夫君走,夫君去哪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