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巧儿见她一直不吭声,便强调道,“还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到时你别想着怨我应不应这门亲事,我再说一次,你的亲事你自己做主。你做不了主的,就让你亲哥亲嫂做主。”
锅是甩得干干净净,连滴汤都没沾的。
唐楚月听完大嫂的话,委屈的眼泪越流越多,低着头,看着地面,哽咽着,“嫂嫂,你别不管我啊!呜呜……我好害怕,嫂嫂……”
郑巧儿这人最听不得谁跟她服软撒娇,唐星河和马楚阳就是拿捏着她这点,整天在她跟前腻歪这腻歪那。
她吼得凶,但心软得很,几乎到最后都是一应妥协。
谁知讨厌的唐楚月也来这么一出,郑巧儿想起这姑娘以前多么飞扬跋扈,说话也不好听,就跟全天下都欠她似的。结果靠山一倒,一下变得如此卑微,着实让人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儿。
郑巧儿敛着情绪,声音不冷不热,“管你?管成仇了怎么办?你心里清楚得很,你母亲害死我腹中胎儿。说难听些,你母亲是我的仇人,顺带你也是我的仇人。我不害你,就是对你好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楚月的眼泪啪哒啪哒往外掉,抹一把泪儿,“对不起,嫂嫂!我母亲……她坏!”
她第一次心里涌出了深深的歉意,觉得母亲的作法,真的坏。
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这种行为有可能给人带来一生的伤害。
但这些天,她认认真真想过,也觉得此法卑劣令人唾弃。
毕竟大嫂自嫁进唐家,从没想过害人。是她母亲心狠手辣,才下此毒手。
她忽然跪在地上,给郑巧儿磕头,“嫂嫂,对不起……”
她诚心代母亲认错。当然,更多的,自然也是希望嫂嫂能对自己上上心。
她能靠的人,如今放眼望去,真就一个也没有。
往日来往甚密的手帕交们,自护国公易主后,就齐齐疏远了她。
有赏花宴会,也不给她递帖子了。
那些圈子离她越来越远,尤其把送出去的古琴又收回来的事,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谁不嫌恶她?谁不笑话她?
今日更是亲耳听到了手帕交们在背地里这般议论,令她心灰意冷,只觉十几年对那些人的真心都喂了狗。
她的亲哥亲嫂就更别提了,都恨不得拿她换好处呢,还谈什么撑腰?
这么一算,唐楚月能远远靠着的,还真就只有唐楚煜和郑巧儿这半生不熟的大哥和大嫂,以及那个身份显赫的公主外甥女。
她得承认,今日外甥女那番作为,看似在看她笑话,实则是在敲打她,提醒她。否则人家何必费心费力刚好那么巧就在那里引她听墙角?
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计划吧?
这一想,心头竟然涌出了一丝暖流。
暖流变成热泪,又糊了满脸。
曾经唐楚月以为的靠山一个都靠不上,反倒是她疏远的,唾弃的,往日对其落井下石的人,不忍眼睁睁看她跳入火海,肯伸手拉她一把。
唐楚月匍匐在地,哇的一声大哭,“嫂嫂,我不嫁!我不嫁昌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