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安夏一把扶住。
“别讲究这些了,你还怀着孩子呢。”时安夏歉意得很,“你看,你刚到家,我就追来了,实在是有很紧急的事。”
四人在正厅议事。岑鸢三言两语说明来意,听得高大人夫妻俩齐齐一愣。
袅音山可入药的花是大祸害,能做福寿膏?
“福寿膏是什么?”高品源没听懂。
梁雁冰懂,“就是一种让人吃了停不下来的药,起初身心舒泰,忘却烦恼,实则渐渐就将人的身子掏空了。”
不过她还想为这花说点好话来着,却听夫君说,“懂了!怪不得我有次看见两人从山上下来,神神叨叨说以后发财了。那两人眼神迷离,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盘查后,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当他们有些失心疯,就把人放了。”
岑鸢道,“看来已经有人会用此花制福寿膏了。如今还未兴起风浪,尤其京城达官贵人们更未及接触。如此应当管控袅音山,再向各州官员传达此令,一经发现,全部销毁。”
梁雁冰皱眉,心疼得紧,“可,可是,万一你们搞错了呢?那花其实叫‘木颜花’,不是什么罂粟花。怎么就确定福寿膏是用这花做的?”
花花有什么错啊!人家长得好看,还能做药。
岑鸢却肯定,“不会错。福寿膏这东西一旦成了气候,王侯将相全都上瘾,离亡国就不远了。”
高品源和夫人眼皮均一跳。
驸马啊驸马,亡国是随便能说的吗?
时安夏沉默半晌,“高大人,您熟悉晖州,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把袅音山封锁起来?至少不能让人可以明目张胆上去采花。若有人强行上山,就抓起来审。”
高品源点头,“晖州青城守将郑马道将军可以,且山的另一头就是他们的青城。”
几人商量完细节,岑鸢就把时安夏留在尚书府,与高大人一起进宫面圣去了。
次日明德帝派人快马加鞭传令,封锁袅音山。
皇太后得到消息时,只觉阵阵晕眩。
那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纵着一切,无论她要做什么,明德帝都能先一步堵死她的路。
她沙哑着嗓音问黑衣人,“昨日可发生了什么?明德帝为何会忽然让人封锁袅音山?”
黑衣人回话道,“北宣部尚书岑大人和工部尚书高大人,两人一起进宫面圣,今晨皇上就派人传令去了。”
皇太后现在最讨厌听到的人,第一个是海晏公主,第二个就是海晏驸马。
这两人绝对是她的大敌,明德帝都得靠后。
“你赶在传令人前面,派人去袅音山把所有木颜花抢先收割。”皇太后发号施令,
黑衣人摇摇头,“来不及了。我们的人,无论是六神庙,还是神木堂,全被人端了。各路沿途的驿站,敢明目张胆做营生的,也几乎都被端了。”
皇太后愤怒异常,“哀家怎么不知道这事?”
黑衣人道,“你们李家交代属下,不要跟您提起。”
皇太后只觉两眼发黑,半晌才道,“哀家在深宫里行事不便,他们就这么糊弄哀家?那个假凤女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