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她现在能跳起来打人。”
北茴一想,“是这么回事。”
时安夏道,“是底气,一个女子的底气。我母亲自小没了娘,生活在继母的阴影之下,明里暗里都受着欺负。就算是护国公府嫡长女,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一直就说,让她随心所欲,别委屈自己。她现在宁愿委屈我父亲,也不跟她自个儿过不去。”
北茴笑了,“二爷确实挺委屈的,好几次我都见他在海棠院外晃来晃去不敢进去呢。”
时安夏正色道,“如果肖长乐能给他母亲最强的底气,肖夫人定可从泥泞里爬出来。否则,就算是不寻死,也会郁郁而终。咱们女子,真是太难了。”
北茴恍然大悟,怪不得姑娘费那么大心思要单独见肖公子。
她家姑娘啊,真是世上最善良的好姑娘了。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便是听到一声“表妹”。
肖长乐气喘吁吁从门口跑进来,“听说表妹找我?”
他连家都还来不及回,就被时安夏的人接到云起书院来了。关键是只接了他一个,让他感觉很害怕。
“嗯。”时安夏在桌上一个小铜盆里净了手,又接过北茴递过来的帕子擦干,才轻轻道,“坐。”
肖长乐第一次见到时安夏这般沉静的模样,早前还是带着俏皮样儿的,今天说不出的严肃。
他疑惑又忐忑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时安夏垂下眉眼,没有立即开口,只让北茴将桌上物什收走,摆上茶具。
她亲自烹了一壶茶,替他斟上,“先喝杯茶。”
肖长乐也确实口渴,在贡院狭小的单间里待着,整个人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他一饮而尽,“说吧,表妹,到底什么事?你这让我心里很不安。”
时安夏没接他话,浅浅抿一口茶,淡淡开口,“惊蛰到你身边多久了?”
肖长乐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皱着眉头,“可是惊蛰出了什么事?”
“你先回答我。”
肖长乐想了一下,“大约一年又四个月左右。”
时安夏又问,“你喜欢她?”
这么直白的问题,肖长乐的耳根红了个透,“谈,谈不上。”
“通房?”
肖长乐现在除了耳根红,脸红,连脖子都红了,难为情的,“表妹……”
时安夏正色道,“我问你,自有我的道理。”
肖长乐这才低了头,颓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是,她不是我的通房,我也没什么通房。但当时如果我不假意把惊蛰收为通房,她就会被卖进青楼了。”
“这是惊蛰跟你说的?”时安夏瞧着眼前这个书呆子,心里升起一丝无奈。
怪不得前世死得早呢,实在是太单纯了。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人家把他卖了,他还帮人家数钱。
时安夏又给他斟满一杯茶,“你就没想过惊蛰有可能是肖长河的通房?”
肖长乐睁大了眼睛,“那!怎么可能!”
时安夏挑眉,“怎么不可能?难不成你以为她是个良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