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旁边侯府还大得多。
里头舍院林立,分片分区,都做了详细规划隔离。有的地方还在修葺中,有的屋舍已经开始使用。
时安夏一路去到较场,看见岑鸢还在给学生们进行训练。
训练的科目是明日要考的马枪。
她就远远站着等他,也不打扰。
直到他看见她了,喊一声,“你们先练着。”尔后,就那么跑向她。
身后是一群少年起哄的笑声,个个都在喊,“表妹夫,你慢点跑!表妹夫,你慢点跑!”
岑鸢原本冷肃的脸,忽然就染上了笑意。
他的眼睛灼灼生辉,“夏夏,你怎的来了?”
“我给你……们送鸡汤。”时安夏看了看周围,左侧有石桌石椅,供人暂时休憩,
她拉他过去坐下,吩咐红鹊等人给其他人盛汤喝。
这才打开汤灌盖子,拿出玉碗,亲自盛了大半碗递到他手上,“温热的,刚好。”
岑鸢依言喝着鸡汤,嘴角微弯。有媳妇儿的日子,原来是这样的啊。
时安夏偏着头,看他,问他,“香吗?”
“香。”他几世都没喝过这么香的鸡汤,竟喝出了甜味儿。
北茴等人走得老远,都听到少主说“香”,笑麻了。就觉得少主和少主夫人可真恩爱呀,要不是孝期就得圆房了吧。
几个丫头虽然未成亲,在主子出嫁前可是得了钟嬷嬷挨个教导的,对圆房之事略懂皮毛。
后知后觉又想起,不对不对,她们夫人还未及笄,圆房太早会亏损了身子。
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圆房,还是不该圆房,操心的哟。
时安夏拿手帕替岑鸢擦了擦额上的汗,柔声问,“你明日要直接去贡院?”
“嗯。”他从鼻端轻轻逸了一个字。
“几步路,为何要宿在书院?”时安夏忍不住问。
岑鸢掀眸,视线与她撞在一起,耳根便是红了,“怕扰你眠。”
“我不怕扰。”时安夏冲口而出,方觉自己过于直白,“我是说,我睡得沉,你扰不了我。忙完还是回家来住,这里睡不好,明天不是要忙一整天么?”
岑鸢默了一瞬,随着一个“好”字落下,眸底也悄悄染了甜蜜的喜悦。
时安夏见岑鸢把一碗汤喝完,又再添了一碗递过去。
碗小,两碗鸡汤刚好。
两人坐在一处,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
岑鸢喝汤喝得极慢,那头唐星河等人都喝完了,他还没喝完。
终于,他仰头喝了个精光,将玉碗收进食盒,“我送你回去。”
“这才几步路,你忙你的。”时安夏叫人来提食盒回去。
岑鸢不由分说还是牵起她的手,从书院后门出去,往如意街走。
两人说说话,也就到了。
时安夏亭亭立在门口的灯笼下,嘱他,“你忙完就早些回家。”
岑鸢看两人影子重叠,一个“好”字里生出依依不舍。便是在想,上一世是如何忍得住经年累月在边关不回京见她?
原来成亲和不成亲,就是这样的区别。
他回到书院时,月上柳梢。
唐星河分明正在认真练习,一见他回来,却立时扬了嗓音,“表妹夫,鸡汤香不香?”
所有人笑着答,“香……”
这夜的风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