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快上酒啊,我们不差钱!”张宝根喊道。
店小二肩上搭着一条毛巾,懒洋洋地走过来,“几位客官,想喝什么酒?”
“啥酒都行,再弄点下酒菜来,泡两壶茶水,再来三十个大肉包子!~”
这一路上,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的,都没好好吃饭。
因为怕遇到官兵,所以一直选择走小路,所以就错过了很多家客栈和酒楼。
店小二上下打量他们一番,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去后厨准备酒菜了。
李二宝始终没敢进来,而是就近找了块隐蔽的大石头,躲在后面,拿出干粮对付一口。
恰在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片刻后,一大群官兵来到酒馆前。
“奶奶的,真是晦气,居然让那几个私盐贩子给跑了,下次再抓到他,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朝廷有新令,但凡走私盐的,都一缕按私刑论处,真想不明白,官府把控盐业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打歪主意!”
“放心吧,通往江南盐场的路都被封锁了,哪怕是犄角旮旯,都有咱们的人把守,除非那些盐贩子长了翅膀飞出去,不然,他们弄回来多少私盐,咱们就扣多少!~”
“走走走,兄弟们进去喝两碗酒,然后继续巡逻,听说这一带的竹林里面,还藏着不少山贼呢,等吃饱喝足了,就去把那些贼人拿下!”
“......”
官兵们交谈了几句,便纷纷走进酒馆。
石头后面的李二宝听完这番话,心里忐忑极了。
一晃出来这么多天,他跟家里从没有过书信往来,况且离开杏花村时,他也没跟爹娘和妹妹交代什么,就这么硬着头皮出来了。
如果真被官府抓住,葵花和孩子该怎么办?
做酸奶虽然辛苦,但他们一天的收入,就赶上村民们一年的收入了,他咋还不知足呢?
李二宝深深忏悔了一番,觉得是时候该回家了。
刚才那名官兵不是说了吗,一旦逮住贩私盐的,就按死罪论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他还这么年轻,还没看着二河跟二仓长大,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再看面前的酒馆,粗陋不堪,还散发着一股子生肉腐烂的臭味儿。
周遭荒无人烟,安静得很,所以李二宝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恐怕吃的饭菜、以及喝得酒里面就下了蒙汗药。
等把客人的钱财和马匹搜刮一空后,店家便脚底抹油溜走了,躲在深山里面谁也找不到。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他们可比路人精明多了。
李二宝把吃剩下的半个窝窝头揣在怀中,趁没人注意,直接掉头离开了。
而此时身在客栈的张宝根和几位后生,喝得是满面酡红,直打酒嗝。
官兵头领扫了他们一眼,例行询问,“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何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吃酒?”
张宝根嘿嘿一笑,“官爷,我们是去南方走亲戚的,一时迷了路,肚子太饿了,便进来垫垫肚子!~”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呃......西湾村!”张宝根没敢把杏花村说出来,怕官兵查到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