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未来的世子妃,嫁妆里竟然大多是些被褥,这实在说不过去啊。”
昌平侯闻言,脚步戛然而止,怒火中烧地转身瞪向跟在身后的王氏,他的声音虽低沉却充满威严,“这嫁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早已明确告诉你,私下里的事情我不干预,但在明面上,姝瑶的嫁妆绝不能比清晚少,你难道忘了吗?”
王氏的手指紧绞在一起,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算计。
她的女儿只能嫁给一个地位低下的庶子,这本就让她心有不甘,她又如何能忍受那个狐媚子的女儿在各个方面都超过自己心爱的孩子?但在昌平侯面前,她却故作委屈状,“可能是送嫁妆的人出了差错,如今要换也来不及了,不如就暂时委屈姝瑶,等她嫁过去之后,我私下再给她补偿。反正都是一家人,王府那边也不会追究得那么清楚。”
昌平侯洞悉王氏的心思,却未予拆穿,只轻咳一声,迈步走入屋内。
“姝瑶,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
慕姝瑶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却挂着柔和的笑容,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担忧,“父亲是指聘礼的事情吧?女儿也正想与您商量,我和妹妹换亲的消息并未公开,这份聘礼恐怕是由王府二公子所赠,且刻意避开了符合世子规格的物品。”
她刻意避而不谈对嫁妆的不满,显得深明大义。
昌平侯眉头紧锁,正欲开口,慕姝瑶却又抢先说道,“女儿自然不介意,但我担心的是,若是妹妹那边的嫁妆中混入了符合世子夫人规格的物品,被送往王府,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昌平侯闻声,猛地转向王氏,怒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
在昌平侯看来,嫁妆的厚薄事小,但若是世子的聘礼出现在了二公子的礼单之上,那才是真正的丢脸面!王氏平日里嚣张跋扈,从不将慕姝瑶放在眼里,此刻却也感到了一丝慌乱,“那些聘礼本就应该属于清晚,让这个贱婢之女坐上世子妃的位置已经是抬举了,她有什么资格拿那份聘礼?”
昌平侯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手指颤抖着指向王氏,脸色铁青。
这般的愚蠢与无知!在这个规矩森严的世家里,庶子若是胆敢僭越,觊觎世子之物,一旦事情泄露,将会把整个侯门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难道真的以为世人可以轻易欺瞒?
“万万不可!那些聘礼,应当是世子妃专属!”
昌平侯的话语掷地有声。
王氏闻言一愣,她机关算尽,难道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之子,怎么可能允许她的聘礼超越我的千金!
王氏心中涌动着愤怒与不甘,她不愿退让,却不知道慕姝瑶的筹谋远不止于此。
“父亲放心,女儿只是担心王府会因此责难,影响到父亲。现在仅仅更换聘礼,恐怕已经太迟了。”
迎亲的队伍即将抵达,此时更改聘礼,无异于自暴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