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打了几年仗,学的端庄了,我就不知道你的本性了!”
颜凌云看着面前皱着一张脸控诉自己的封薇兰,忽然就笑了。
是啊,纵然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依旧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颜凌云啊!
她看看被自己揍得在马车里乱窜的封薇兰,又看看坐在一旁喝茶的贺洛初,一切的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
她突然发现其实他们都没有变,变得,其实是前世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在战场历练多年,从骨子里带上了军人的傲骨,学着父亲的样子,混迹朝堂,却因为自己是女子而处处面壁,受人讥笑,日子久了,便变得小心谨慎。
总是坚定的认为,太子就是太子,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在他们闯祸以后给他们擦屁股的贺洛初了。
而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小心谨慎,她开始学着那些人去揣度皇帝的心思,最后,被林清川利用,导致颜家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封薇兰看着面前这个一如小时候那般,笑起来格外的灿烂的颜凌云,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他就像小时候那样,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小凌云,别怕,天塌下来,还有太子殿下顶着呢!”
颜凌云难得的没有跟封薇兰计较他拍自己的头的事情,只是悠悠然的回头看向贺洛初:“你确定他行?”
贺洛初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茶盏,然后抬眼看向两人,颇有几分可怜的说道:“我不行!”
封薇兰猛的回过头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贺洛初:“大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咳咳!”贺洛初象征性的咳嗽了几声,然后一脸柔弱的说道,“我身娇体弱,我不行!”
颜凌云和封薇兰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掀开帘子往外走,封薇兰跳下马车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完了完了,咱们殿下病糊涂了!”
两个人还未站定,贺洛初便掀开了车帘,他看着站在那里的颜凌云,目光微敛,低声说道:“颜凌云,你小时候可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混天魔王,不知道你现在还记不记得,怎么撒泼?”
颜凌云站在那里,微微抬头看着贺洛初的眼睛,他的瞳孔很幽深,像是藏满了秘密,良久,她轻轻笑了一声:“太子殿下想见识一下吗?”
贺洛初唇角微微上扬,随后放下帘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拭目以待!”
马车的轮子碾压在青石砖铺成的街市上,“咿咿呀呀”的往前走,徒留封薇兰和她在街市中心站着。
封薇兰微微侧头靠近颜凌云,压低声音说道:“殿下的意思是,让你做纨绔?”
颜凌云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直到看不见以后,才冷笑一声:“他的意思,是让我搅浑汴京城的水!”
水一浑,鱼才会露头。
封薇兰还想说什么,颜凌云却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他正准备追上去蹭个车,可偏偏颜凌云一把揽住车门:“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打不过颜凌云的封薇兰虽然不甘,却也只能站在路中间,眼巴巴的看着颜家的马车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一旁的小厮京墨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爷,殿下都走了,咱们怎么回去啊!”
坐贺洛初马车来的封薇兰,一听到这话,立刻满脸怨愤的回头瞪向京墨:“怎么回?走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