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了,还有心思下棋?!”
对于昨晚他忽然的心软,竟是抱着她睡了整整一夜,甘当肉垫和她取暖的工具,现在想起来很是后悔,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他怎么可以心软怎么可以心疼她!
他对她好一分,就会觉得对不起母妃和祖母,觉得自己是罪人。
“去后院把脏衣服都洗干净,洗不完不准吃饭!”
穗岁一愣,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他,她无奈应了一声,去了后院拿起棒槌和搓衣板开始洗衣服。
江澧沅听说穗岁被娄缙罚了去洗衣裳,高兴地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她忙让丫鬟从柜子里面翻出来许多衣服,胡乱地洒上茶水和汤汁。
她得意地看着这些衣服:“澜萍,去把这些衣裳送到后院去,让那贱婢好好洗,半点污渍都不能留!洗不干净,不准送回来!”
澜萍眉飞色舞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抱着衣服出了屋子。
涓溪面露难色,在一旁劝道:“世子妃,这样不好吧,世子罚她,我们还去送衣服让她洗,会不会太明显了?世子妃刚进府不久,还是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好。”
江澧沅双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就是欺负她,就算是被人看出来又能怎么样?”
江澧沅张牙舞爪:“我可是世子妃,她能奈我何?!谁要是敢嚼舌根子,说我的不是,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
后院,天色越来越暗,穗岁看着手边的最后一件衣服,长舒了一口气:“洗完这一件,就可以回去了,好冷……”
冰冷的水直往骨头缝里面钻,她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她不敢停,更不敢回房休息,一个转身的功夫,水桶里就会结上一层薄冰。
洗完最后一件,正准备起身去晾晒衣服的时候,忽而眼前落下数件衣裙,有几件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霎时,眼前又堆了小山似的一堆衣服。
穗岁:“澜萍姑娘,这是何意?”
澜萍趾高气昂,指着地上那一堆衣服,得意地道:“你又不是没长眼睛,衣服给你拿过来自然是要你洗的!喏,把这些都洗干净,我们世子妃可等着穿呢!”
澜萍说完,踢了一脚铜盆就走了,水溅了穗岁一身,更是冷的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穗岁看着那些料子还是崭新的,故意被弄脏的衣物,想起今日娄缙厌恶的眼神,眼底一酸,很想哭。
可她是王妃一手培养出来的,不能这么没出息。
她拼命将泪水咽了下去,蹲在地上继续卖力地一件接着一件的洗。
等洗完所有的衣服之后,天已经大黑了。
穗岁的手冻的通红僵硬,寒风一吹,手上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她劳累至极,顾不得许多,回了偏殿,倒在床上,盖着薄被忍着浑身的酸痛睡了过去。
……
次日,穗岁是被痛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双手,原本细嫩的皮肤上满是红肿的冻疮。
她轻轻地抬起手,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牵动着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冷气。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冷和疼痛,更是让她无法忍受。
“咚咚咚”,门口有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