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礼,想赶紧请示完就走:“奴婢不敢叨扰大公子……”
穗岁一开口,娄钧就皱起了眉头,他的药肯定是好用的,怎么她的嗓子还没好?
他猜到了穗岁此番来意,抬手打断她的话,示意她不必再说:“冰玉你留着用,不急着还给我,院子里你只管让管事装扮,世子的大婚要紧,还是喜庆一些好,别让人觉得我们怠慢了世子妃。”
穗岁点点头,大公子果然有一颗玲珑心,如此体贴下人的主子实在是不多见。或许大公子是淋过雨的人,才会心善地想给别人撑伞。
娄钧看着她的脸,心里叹了一口气:“坐下,我给你上药。”
穗岁本能地想要推拒,可说话间,娄钧已经拿了药和纱布,动作熟练地给她脸上涂了药膏,覆盖上一小块纱布:“好了,女子的脸上还是不要留疤的好,最近都不要沾水。”
穗岁低眉颔首,心中感激:“多谢大公子。”
出了松风院,穗岁继续去忙其他的事情。
……
大婚前一夜,娄缙将穗岁叫到了书房。
这次娄缙要娶的是宗室女,不比寻常人家的女子,他要做足礼数,表示对皇家的感激,今晚便是要他亲自手写一封充满爱意的娶妻书。
“你来磨墨。”
穗岁听话又乖巧地跪坐在娄缙的身旁给他磨墨,想起小时候,他读书写字,便是她在身旁焚香磨墨,静静陪伴。
曾经同吃同住,一起长大,关系如此亲厚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娄缙拿着毛笔,想象着要娶的世子妃江澧(lǐ)沅(yuán),却怎么都下不了笔,脑袋空空。可看着身旁的美人,胸中却有无限的情意要抒发。
娄缙落笔:吾以天子之命,媒妁之言,得与汝结百年之好。汝面似桃花,眸如秋水,身姿婉约,端庄典雅。吾心中自是欢喜无限,自相识以来,汝温婉敦厚,善解人意,吾心生敬爱,有汝在侧,吾心安然,愿与汝共度此生,共度风雨……
穗岁看着娄缙遒劲有力的字,喃喃道:“世子对世子妃,真是情意绵绵,奴婢祝世子和世子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娄缙闻言,手倏地停下,愤怒地将那写好的娶妻书揉成一团,丢到了地上。
穗岁见他忽然发了脾气,不明所以,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世子,待世子和世子妃大婚后,奴婢可否离开淮南王府?世子既看着奴婢生厌,奴婢也不必继续留在王府碍眼……”
娄缙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雷霆之怒。
他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你生是我淮南王府的人,死是我淮南王府的鬼!”
他还没有原谅她,她怎么敢走?这些疼痛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承担。
穗岁没想到娄缙会发这么大的火,身子不自觉地往后躲,想要赶紧逃离这里,却被娄缙大力捏住了肩膀。
“我不准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