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匣子递到云雀手里。
沈桦道:“你舅舅派人送来三千两银子,作为初哥儿的束脩,还有姐弟俩的日常开销,说是用完了便派人再去取,你既过来了便一同带走吧。”
徐玉茹并不起身也没有客气,只答:“是。”
这时一个小丫头进来在徐玉茹跟前行礼。
“夫人,外头有几位回事的嬷嬷正等着您。”
沈桦:“快去忙吧。”
徐玉茹便告辞,云雀托了装银票的匣子跟在后面出了松云居。
沈茉轻看着她出了门,才放松了些。想起当时她才刚生了麟儿,孩子就被抱走了,她一眼都没看到。
还没出月子,小姐便来了说大师给她算过,她命中有大劫难,需得常年在寺里修身可得佛祖保佑,或是她身边常年随侍左右之人,以身替之方可解此劫难。
小姐满面悲伤的说:“碧草,你从小便跟着我,我们一处长大,你在我身边也像小姐似的每日好吃好喝,穿金戴银。”
又用帕子拭泪:“你可愿意替我去寺里?我定然好好待你的儿子,将他记在我的名下,视如己出,将来这仁远伯府可就是他的了。”
呵,不愿意有用吗?不过就是软的不行再来硬的,敬酒不吃便要给罚酒了。如今孩子的命都捏在她手里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还做什么戏。
这些年她也看明白了,小姐不过是个自私自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笑面虎罢了。
她这么些年尽心尽力的伺候,只想着能嫁个管事或者庄头,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她再做个管事嬷嬷继续帮小姐打理府内事物。没承想小姐这么糟践她,把她当生孩子的工具,生完了孩子又要去母留子。
她也曾希望伯爷会来救她,可又想想自己从没给过伯爷一个笑脸,怎么能期望他来救自己,在伯爷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木头疙瘩一样的姨娘罢了。
他那里知道自己也想抱着他撒娇,想跟他说说笑笑。
思绪纷纷扰扰,沈茉轻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糕点道:“姑母,轻儿想去潋滟居瞧瞧。”
沈桦道:“恩也好,让方嬷嬷带你去归置一下。”
见沈茉轻只带了莲儿一个来,便拨了软烟、香云、重莲三个大丫鬟,又四个二等,四个扫洒小丫头过去伺候。
沈茉轻一行人,出了松云居行了不过半盏茶功夫,便到了潋滟居,院子不大,院内泉石林木,甚是讲究,一旺清泉水从一处假山下流出,流至院中形成一个颇大的池塘,又从东南角缓缓流出院外。
池塘里有精致假山,树木花草点缀,一座小拱桥横在池上,走过桥便到了主屋,屋内也是雅致精巧。
她四处逛逛发现屋子的东侧开了个门,架着一个水榭,水榭四周设了窗户,有落地的彩色帘幔,内设桌椅卧榻,水榭外便是清澈的浅浅池塘,可以喂鱼儿。
沈茉轻对这潋滟居很是喜欢。以前来伯府只住在松云居,做碧草协助小姐管家时,也来过几次这院子,只是这院子当时没还没收拾的这么好,这院子里的假山树木花草都是这几年才有的。
以前也没有这处亭子,从屋内延伸出去。夏日可以坐在这里观雨,冬日在这里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