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白轻尘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担忧。“这么晚了,娘亲该担心了。”他抬头望向远方,雨幕中的夜色显得更加深沉和寒冷。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也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回到娘亲的身边。
镇东边有一座简陋的茅草屋,那就是白轻尘温馨而又寒酸的家。小屋虽破,却能遮风挡雨,对他而言,这就够了。
小镇不大,从东到西步行一个时辰足以,但对于此刻遍体鳞伤、步履蹒跚的白轻尘来说,这段路显得格外漫长。
雨势已有所减弱,但仍旧绵绵不绝,打湿了他的衣裳,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踉跄着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和衣角滴落,在地上汇成一片片水洼。
屋内昏暗,只有微弱的晨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他轻声呼唤着母亲的名字,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他小心翼翼的将五个铜板放在桌子上,接着缓缓走向床边,只见母亲侧躺在床上,衣衫略显凌乱。
他双手轻轻地捧起那床已经有些破烂的被子,小心地将被子盖在母亲的身上,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他伸手想要轻抚母亲的脸庞,但那冰冷的触感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白轻尘愣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雨夜的寒冷,只剩下心中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他试图摇醒母亲,但回应他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他紧紧抱住母亲冰冷的身体,泪水如泉涌般涌出,与脸上的雨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整个世界。
东边的林子里,雨幕如帘,无情地倾泻而下,模糊了视线,白轻尘的双手沾满了湿润的泥土,颜色深褐,几乎与周围的土地融为一体。
指甲里嵌着细小的土粒,指关节因长时间的用力而微微泛白,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凸起。
周围的树木在风雨中摇曳,发出阵阵呜咽声,终于,一个不是很大的土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泥土,回到茅草屋,小心翼翼地将母亲的遗体抱起,步履蹒跚地走向土坑。
他将母亲安放在土坑中,为她整理好衣衫,盖好被子。然后,他再次拿起双手,开始回填泥土。一下一下的泥土覆盖在墓穴之上,也覆盖了他对母亲的思念和不舍。
当最后一块泥土落下时,白轻尘跪在墓穴前,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茅草屋的屋顶在雨中漏着水,滴滴答答的声音与外面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沉闷的背景音乐。屋内昏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破旧的窗户缝隙中透进来,勉强照亮了屋内的简陋陈设。
“小杂种,你可算回来了,让我一阵好等呐。”一个身着华丽衣裳,但面容嚣张的仆人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手下。
白轻尘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滴在他沾满泥土的衣襟上,他紧握着拳头,“你们来干什么?”
“这是我家少爷给你赔偿的五个铜板。”张三的一个手下走上前来,递过几枚湿漉漉的铜板,嘴角挂着一丝讥笑。
白轻尘看着那几枚铜板,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认出了那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钱,而不是什么所谓的“赔偿”。“这是我自己赚的铜板!”他愤怒地反驳道。
张三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微微颤动,“爱要不要,小杂种,给你脸了是吧?告诉你,这些铜板是你娘的买命钱!”
话音刚落,张三便粗鲁地将手中的五个铜板狠狠地丢在了泥泞的地面上,铜板溅起一片水花,
“我娘…是你们害死的?”白轻尘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张三看到白轻尘的反应,更加得意了,他脸上的横肉因为大笑而颤动得更加厉害。
“是又如何?你娘那个风骚样子,不就是想勾引我们少爷吗?结果嘛,你也知道,少爷一时没忍住,就……”说到这里,张三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给玩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雨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残忍。白轻尘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白轻尘怒吼着,随后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般冲向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