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抱你?”
“我挣扎了。”周京臣不咸不淡,瞥她,“你梦中喊我名字。”
“然后呢...”
“夸我,夸了一堆,我不好意思重复。”他正经,专注,平静。
她面红耳赤,攥紧了英语书,“我没印象。”
这一路,尴尬至极。
车泊在学校大门,周京臣唤住她,“水彩画有几分功力,衣服一模一样。下次,再逮住你乱画,我让你变猪头。”
他冷飕飕笑,拂尘而去。
程禧觉得,今年犯太岁了。
一茬接一茬露馅儿。
周六必须去普众寺拜拜佛。
一进班级,男同学迎上,“你哥哥真凶,而且气质阴险,是黑社会的?”
她瞪眼,“我哥哥是总工程师。”
“你和你哥哥五官不像。”一个女同学咬着饼干,“我妈妈是P的柜员,你哥哥的西装价值二十万。”
程禧的鞋子一千多块钱,秋冬款的外套不是什么顶奢品牌,万元封顶,上、下学要么乘地铁,要么一辆奥迪4接送,在这座权贵富豪聚集的大城市,最多是个中产。
“你哥哥傍了富婆吧?”男同学尖叫。
同学们哄堂大笑。
“我哥哥是周——”
“程禧。”班主任在门口,朝她招手。
她抄起数学书,一边撕开两半,砸男同学,一边出门,“你爸爸是鸭!你爷爷是太监!”
男同学表情销魂享受,“程禧骂我了,打是亲骂是爱...”
走廊上。
“你哥哥多大了?”班主任和颜悦色,“你有嫂子吗。”
她摇头,“我没有女嫂子。”
班主任一懵,“你哥哥...”
程禧煞有介事,“年初在酒店发现的,我哥哥穿裙子扮女朋友,我阿姨急得心脏病复发住院了,所以没办法开家长会。”
太炸裂了。
那么英俊,那么有涵养的男人...便宜男人了,可惜了,班主任欲言又止,“程禧,老师没找过你。”
她乖巧,人畜无害,“我明白。”
班主任下楼了。
程禧得意,撇了撇嘴,追周京臣,我才不帮你。
“哟,这么开心啊——”男同学跟出来,“下周月考,有信心取代我数学倒数第二的位置吗?”
这个男同学和程禧,在数学领域号称‘雌雄双煞’,哪位老师接班,晦气一学期。
......
翌日,是‘金莲花杯’舞蹈大赛的初赛。
程禧报了古典舞《贵妃醉酒》,是她自己改编的创新曲目,融入了水袖和戏曲,在各大比赛斩获了五、六个奖,市里的培训班把她饰演的杨贵妃列为艺考舞蹈之一,是非常大的殊荣了。
初赛在东城歌剧院的二楼。
一楼是音乐剧表演,程禧和二百九十名女孩角逐六十六个复赛席位,她228号出场,排在下午三点。
两点半,叶家牌照的房车缓缓停在歌剧院门外。
司机拉开车门,叶柏南系着西装扣,叶太太也随之下车。
一辆迈巴赫熄了火,男人恭恭敬敬,“叶大公子,今天有兴致看音乐剧?”
是一家机械零件公司的老总,和云航集团有业务合作。
叶柏南彬彬有礼,“家母喜欢四小天鹅领舞的白馨小姐。”
“叶太太好眼光啊!白馨是我太太的大弟子,芭蕾舞剧首席演员。”男人高兴,“叶太太如果感兴趣,我牵个线,认识一下。”
“尊夫人是舞蹈老师?”叶太太珠光宝气,挎着爱马仕包。
在太太聚会的场合上,她一向低调,不抢官太太们的风头,私下出行,也是奢华逼人的。首富叶嘉良的原配太太,排场阵仗不能少。
“早已退休了,培养了百十余个学生,白馨最出名。”
叶柏南陪着叶太太走进演艺大厅。
“228号!提前登场!”舞蹈大赛的报幕员大吼。
程禧为了保持腹部平坦,饿了一天,实在受不了了,在吃番茄,闻言,慌慌张张起身,“215号刚上场...”
“216号至227号有堵车的,有病假的,你先上。”报幕员挥手,“快!”
她扔了剩下的番茄,拎着裙摆往二楼跑。
“参加比赛的姑娘,弯腰跑!”一楼舞台剧的灯光师也吼,她不小心入镜了舞台的大屏幕。
叶柏南途经此处,下意识回头。
唐装裙摆飘飞,乌黑的盘发,华丽的珠钗,一跃二的楼梯靠着一扇墙,舞台灼白的光影在女孩侧脸一掠而过,忽明,忽暗,忽浓,忽艳。
他有心,瞧个清楚,无奈白灯调换了彩灯,太晃眼。
程禧跑得颠簸,钗子坠地,盘发一泻而下。
她捂住耳鬓,消失在拐角。
白灯一霎又亮了。
仅迟了几秒钟。
叶柏南看清了女孩的眉目,没看清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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