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它一直没有改变自己葛优躺的姿势,两条后腿大大撇开,中间露出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顺着座椅向外耷拉下去,不时抖一抖,向旁人述说那不是装饰。
郑清的目光追逐着自己丢出去的那把镇字符。
令他庆幸不已,却又稍感心塞的是,那把黄纸符进了书店之后,仿佛失去魔力似的,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飘荡半晌,最后七零八落,洒了一地。
“哦我在打扫卫生,打扫卫生!”郑清嗓子眼紧了紧,眨眼就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同时将已经翻开的法书向后翻了两页,翻出一道早已准备好的咒语,清了清嗓子,念道:
“绸缪牖户,於粲n洒扫!”
这是回家之前,他特意从图书馆的家庭常用咒语大全中翻出来的一道咒语,就是用来整理屋子、打扫卫生用的根据往年经验,他百分百确定自己回家后逃脱不掉打扫卫生的活计,因而未雨绸缪,提前做了准备。
不幸的是,他的这番准备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家里的时候,他工作时旁边总有人看着,让他始终没有找到翻法书的机会。而来到三有书屋,翻开了法书,这道咒语却又像是失了效,不论郑清如何吟诵,不论他将自己的法书摆出多少种姿势,落满灰尘的书架上依旧落满了灰尘寥寥飘起的一星半点儿尘土,还是被郑清甩书时的动作给吹起来的。
这让年轻巫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更让他尴尬的,是黄花狸接下来说的话。
“呵呵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拿镇字符来打扫卫生喵。”说话的时候,黄花狸的脑袋已经重新转向那台迷你小电视,耳朵抖了抖,同时尾巴尖向上勾了勾虽然它的语气非常平静,但不知为何,配合着它身上的小动作,郑清总觉得它的语气中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灰尘么也算蠹虫之一蠹虫么,用镇字符,或许可以奏效。”之前既然没有承认弄出乌龙,此刻自然要犟到最后,郑清硬着头皮,含糊解释着:“唔,这是我们新研究出来的理论我是在实践,实践一下。”
说话间,他已经扑在地上,将那些已经落在地上,沾了尘土的符纸胡乱收集了起来,塞回腰间的灰布袋里。
猫看电视,他看地板,没有视线接触,让郑清心底的尴尬稍稍消减了几分,脸上的热气也没有那么明显。
对于年轻巫师的解释,黄花狸很是不以为然。
“喵现在的年轻人呐,”它甩了甩尾巴,这么老气横秋的评点了一句,却也没继续说现在的年轻人怎样,而是顿了顿,才解释道:“老吴店里到处都是禁魔领域,层层叠叠,不知多层,连我开个柜子都要亲自动手,你怎么想的,觉得能在这里面用咒语?”
听它这么说,郑清立刻想起小时候看见黄花狸人立而起,偷摸开柜门翻找小鱼干的旧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之前积攒出的尴尬情绪顿时被宣泄一空,连带着他的心情也莫名好转了许多。
“没事,我也带笤帚簸箕,还有墩布了!”
说着,郑清抬了抬胳膊,拎起刚刚被他丢在一片的打扫工具,脸上笑呵呵,心底麻麦皮。
魂淡,连个卫生都没办法打扫,我学这魔法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