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倒腾真货,就有打眼的风险,我之前就打过眼,花了几十万买了个破玩意儿,连他妈的十块钱都不值,一下子就把小半年的收入都赔进去了……”
说着,他有些紧张的看了萧常坤一眼,见萧常坤没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便赶紧又道:“所以啊萧会长,我现在换个路数,我卖呢,就只卖假货,收呢,我也只收假货……”
萧常坤皱了皱眉:“怎么的?专职干坑蒙拐骗了呗?”
张二毛讪笑道:“嘿嘿……您也可以这么理解……”
萧常坤一本正经的说道:“二毛啊,不是我说你,干一行爱一行,你搞这个,你得有职业操守啊。”
张二毛点点头:“我这不合计着先挣点钱吗?等以后挣了钱了,再提升提升职业操守也不晚,人家怎么说来的,先上车后买票嘛……”
萧常坤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张二毛的摊位上看了看,摇头道:“哎呀,你这真是越干越倒退了,就你摊上的这些假货,有一个算一个,我都能看得出来。”
“是是是。”张二毛殷勤道:“萧会长您肯定是慧眼识珠的,好东西躲不过您的眼睛,假东西也是一样。”
萧常坤笑了笑,顺手将摊位中间的雷击木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说道:“不过这雷击木好像不是假的诶,卖多少钱啊?合适我收了,留着避避邪。”
张二毛伸出五根手指。
萧常坤好奇的问:“五百?”
张二毛嘿嘿笑道:“万……”
萧常坤瞪大眼睛,脱口质问道:“五万?!”
张二毛摇摇头:“是五百万……”
“操……”萧常坤把雷击木丢回摊位,骂骂咧咧道:“张二毛,你穷疯了吧?就这么个破玩意儿,你要我五百万?你他妈拿我当双色球了?”
张二毛尴尬的说道:“萧会长,您都说了,我现在干的就是坑蒙拐骗,开价不狠点怎么骗钱啊……”
萧常坤气恼的说道:“那你也不能明抢啊……纯纯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说罢,双手往身后一背,迈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大佬一样的背影,张二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暗忖:“叶大师要我给这雷击木报价五百万,我这摊儿要是这么开下去,估计一天得让人骂个十几二十回……”
……
与此同时。
燕京市郊,长云观。
作为全国历史最为悠久的道观,长云观堪称是现时代的道家圣地。
道观香火很旺很足,燕京所有信奉道教的门徒,都会经常到这里供奉。
长云观有监院、方丈各一位,除此之外,还有辈分不等的众多弟子,加起来至少三百余人。
道教的方丈,与佛教的方丈虽然称谓一致,但职能却有很大差别,佛教的方丈是寺院里职位、权利最高的那个,掌管寺院大小事务,而道教里的方丈,主要职责是讲经说法,更像是道观里资历最高的教授,但真正在道观里拥有最高管理权的人,则是监院。
身穿一袭道袍的长胜伯,在长云观山门处抬头凝望片刻,随后便迈步走入殿门。
整个长云观,共分前、中、后三个院落,但对信众香客开放的,仅有前院,这里坐落着多个神殿,尤其是正中央的三清殿,供奉着道家的三清祖师。
中、后两个院落,则是长云观内部使用的区域,方丈、弟子都在这里居住生活、研修道法。
无论是叶辰,还是长胜伯,亦或者神秘莫测的英主,以及画中那位孟长生,他们都掌握灵气,修的都是道家传承。
所以,长胜伯迈步进入长云观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三清殿内,向道门三位至高神明叩头上香之后,这才来到身边一位小道士身边,开口道:“这位道友,不知贵地可否让贫道挂个单、小住几日?”
那小道士眼见长胜伯长得仙风道骨,又带着几分小说里才有的那种、超凡出尘的仙家气质,心中也不由吃惊,恭敬问道:“敢问道长是哪个道观的?可有证件?”
按照宗教内部的约定俗成,道士离开自家道观山门、来到外地,是可以在当地道观挂单小住的,只不过需要核实对方道士的身份,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长胜伯听闻此话,微笑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海外修行,很多年不曾来过华夏了,并没有什么证件。”
小道士有些为难的说道:“道长,根据规定,您想挂单,就必须得有合法的证件,证明您是道士才可以的,否则的话,晚辈也做不了主……”
长胜伯也不生气,淡然一笑,开口问道:“你们监院姓甚名谁?道号是什么?”
小道士一脸恭敬的说道:“我们监院道号清虚散人。”
“清虚?”长胜伯微微笑道:“莫非是玄机子当年收养的那个小娃娃?”
小道士听的满脸骇然!
监院清虚散人,今年已经年过七十,他的人生经历,在国内道门中非常出名,他刚出生便被人遗弃在长云观门外,被当年的监院玄机子收养,前几十年,一直跟在玄机子身边学习道法,而后接任监院一职,可以说,一辈子都奉献给了道门,是当今道门真正意义上的大师。
如此老资历的大师,却被长胜伯称为当年的小娃娃,小道士自然是惊骇不已,他不禁问长胜伯:“这位道长,您认识我们监院?”
长胜伯淡然道:“我不光认识他,他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
“啊?!”小道士霎时间目瞪口呆!
他不禁喃喃道:“我们监院道长已经七十多岁了,他小的时候您抱过他,那您岂不是至少九十多岁了?可我看您,好像也就六十多岁的样子啊……”
长胜伯笑着说道:“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可以去禀报他,就说长清真人要见他。”
“长清真人……”小道士呢喃一声,虽然没听过这个道号,但见长胜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敢怠慢,于是便道:“请道长随我到会客厅,我这就去禀报师父,再请师父禀报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