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完成转动;底部加旋转、角度的支架,同样一个人就能调整铳口所朝角度高低;再就是加铳管,至少十眼,这需要大量制作实验,让重量和威力在最好的阶段。”
陈将军越说越兴奋,道:“最好在铳管与铳床之间能够灵活拆卸,常吉你想啊,将来二三十年,海战船炮互轰肯定是常理,但快船大船跳帮夺船也一定是司空见惯,远距离船上有炮自然不必担心,但近距离呢?”
“敌船临近,互抛勾索趋于并拢,木板拍下来,从船艏楼上一群手持刀铳的敌人正要跃到你的船上来近身作战,这种时候你艏楼船舷上有两个这怪东西,砰砰砰!”
“十几发铳子打过去,两船间隔十余步,海战也没人穿多厚的铠甲,转眼就能打死七八人;敌船兵头在船上大呼小叫重整旗鼓,你的副将把发热冒烟的大铳管卸掉,从旁抱上提早装好药的铳管快速安好,接着居高临下向敌船低矮的船身扫上一遭,好歹又是五六条命。”
“海上一条船才多少人?百十人上下已经是多的了,像我儿子说南洋我的船能塞三五百人,我都觉得他在胡扯。”
陈沐也不管赵士桢的目瞪口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大明战船加装土鳖火神炮的画面,道:“炮战少说要打死打伤十几个,一架这东西再弄死十几个,咱们船上还有六七十人,对面只剩三四十,不用打他们自己就跳海了,好了,他们的船他们的货,都是我们的。”
赵士桢看向陈沐的眼神更怪异了。
平心而论,赵士桢确实挺喜欢琢磨兵器,像火箭、鸟铳这些新奇物件,他都很感兴趣。但说句特别傻的话,赵士桢琢磨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杀人,只是感兴趣。
像陈沐这样张口杀死十几个、闭口弄死十几个,对没见过血的赵书记来说,太真实了。
让他对改良火器产生些许的抵触。
更让他奇怪的,陈沐非常熟练地说出他们的船、他们的货是我们的这句话,这话从明朝将军口中说出,感觉不对啊!
非常不对!
“尤其对付西班牙火炮少、铳手少的武装商船,福船的艏楼比他们的高,贴近了艏楼艉楼要有两个这玩意,上去扫一遍甲板他们就消停了;要是装在小鲨船上,仗着船快就能把船帆打得都是窟窿,让它动都动不了!”
陈沐说着一把抓住赵士桢的胳膊,眼里有光,“咱要把这个做出来,一架五两银子陈某都受得住,往后每艘战船都安它四架,海上还有谁能挡!”
陈沐心里一直在对标,尽管他所知道对西方海上力量的印象未必是对的,但他一直在把自己手中拥有的东西同西方对标。在他心里,小鲨船与大福船对标的就是马六甲以西的武装商船;战船则是中型鲨船的对手,将军大鲨船则是要能挡住诸国最强船舰才行。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现在西方最强船舰是什么样子,因为还没见过。
赵士桢茫然地点头,他终于发现陈沐隐藏在将军、官员、兵甲贩子外另外一个本色身份。
他可能是最成功的海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