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也像是与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黄豆大的雨主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周围的商贩收纷纷收起了摊子,路上的行人也四散奔逃地到处躲雨。
只有江逸修万念俱灰地走在路上,双目无神,仿佛这瓢泼大雨淋不到他身上而是直直地浇在了他心里一样,就这样木然地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架马车呼地一下从他身边飞驰过去,差一点就撞到了,他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哪里来的疯子,长没长眼睛呀!当心撞死你呀!”马车夫还生气地回头破口大骂着。
他回想着往日的种种,关妹妹笑起来的眉眼弯弯,关妹妹送自己秋闱时递来的一食盒吃食,她亲手做的香芋地瓜丸,他一颗一颗地吃下,甜在口中却暖在心里。
为何一夕之间所有就都变了,就因为付云瑶么,还是他与靖容之间本就不是一个付云瑶能解决的问题,而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终于脚下一个台阶将他绊了一下,他才停下,抬头一看自己竟是已走在了关家的门前。
江逸修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好歹是七尺男儿,这样如同一个怨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打算上前敲门。
忽见巷口驶来拉一驾马车。
随行的小童从车上扶了下来了一个腿脚看似不是很利落的男子,那小童看了江逸修一眼,并未理睬,径直上前敲开了关家的门。
过不一会赵锦秋出来了,江逸修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靖容妹妹反倒是千头万绪,又不想她看到自己如今这般狼狈的样子,只好借着夜色将身形隐匿在门口的石狮子后面。
眼瞅着赵秋锦将那个腿脚不便的男子迎进了门,他多想也跟着一起进去,但是费尽全身力气却难以挪动分毫,脚就像灌了铅一样,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赵秋锦打了把油纸伞,一看是张启生来了,连忙喊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将张启生坐着的椅子抬了进去。
“这么大的雨,张大哥怎么来了,都没提前打个招呼。”
“是在下唐突了,本来没想来打扰关家妹妹的,但是我今日从岭北那边赶过来,并未成想突然落了大雨,一路上好几家客栈不是打烊了就是客满了,无奈只好来关兄家里投奔一二。”
“张大哥说的哪里话,上次靖容落难,承蒙岭北林家仗义出手,才救回小女一命,这救命之恩还未曾上门答谢你,张大哥你这样说可就是见外了呀。”
“关妹妹既是这样说了,张某再多客气反倒显得见外了。”
“就是的呀,张大哥就把这里当自己家里一样就是了。”
张启生望着烛火下赵秋锦的脸,微微有些出神,心中想着“自己家里一样”若是真的能与关小姐能成为一个家里的人应该是多大的一件幸事呀。
“张大哥,张大哥,你在在听我说话么?”
赵秋锦的呼唤声打断了张启生的思绪。
“张大哥此次来岭南是做什么的呀,多久回去,等张大哥走的时候可以知会一声,我提前为林夫人准备一些我自己做的糕点,你带回去尝尝鲜。”
“实不相瞒,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