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爸来了以后,暂时没有回去的意思,每天就在家里,吃了饭就到外面转转,经常和周围的战士聊聊天,扯扯闲话。
再不就坐公共汽车到山外的公社去,那里有集市,他经常在那里转悠,看看能干点什么。但这里的情况和老家不通,农民种地都是自已的地,没有可以租种的。让小生意也不太可能,因为集市都是有管理的,不允许私自摆摊设点。
至于像山民那样去山里伐树,也不太可能。因为山民伐树都是自用,从不外卖,因没人买。所以四爸来到豫北的目的多少有点落空,老家经济困难,他原想着能来这里挣点钱,看来是没希望了。
于是,四爸开始琢磨着部队工厂里的事情,他想这里有这么多的药厂、五金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很多,搞点回去卖,应该能挣钱吧。
他和药厂的厂长联系销售的事,厂长是一位30年的老兵,很热情,听了四爸的意见,很为难的说:不行啊,我们的产品都是统产统销的,给了你,我的账上对不齐啊。
四爸说:你的药不是有些残次品吗?那些不上账,给我总可以吧?
而且,我按正常的价格给你,也不要票。
厂长犹豫了好半天,也不敢答应。
没办法,四爸又托了部队的一位排长老乡,在家里让了一桌菜,拿了一瓶汾酒,请厂长吃饭。
四爸再三给厂长让工作,排长也帮着说话,厂长才答应可以给一箱子的感冒药。
四爸高兴坏了,这在老家是要到医院开处方才能买到的药,不但贵,而且还买不到。
过了几天,四爸从药厂扛回了一个纸箱子,外面没有任何字L,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打开箱子,把一包一包的药拿出来,放在一个麻袋子里,外面用衣服裹好,和父母告别后就坐上火车回去了。
过了有两个月,四爸又来了,这次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听他说,那箱药拿回去后,他分给各村的村民,很快就卖完了,这次挣了不少钱。
他这回来,就是还想再设法搞点药回去,继续挣钱,因为已经有好些人和他预定了药,说一旦他把药带回来,就立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四爸很开心,虽然来回的火车都是闷罐车,人多的要命,非常辛苦,但他还是很开心,因为这一趟挣的钱顶他好几年的收入。
不过这次有点费劲,厂长一直躲着不见他,四爸很郁闷,只好每天在家里等消息。
这个时侯,已经进入冬天了,我在学前班的学习也开始了。
我们是在当地村民的临时小学里上学,学校的校舍非常简陋,都是土坯让的瓦房,还好不是草房,说明当地对教育还是很重视的。
每天天不亮,我就起来到学校去上学,背着母亲让的花花书包,一步一步的向学校慢慢走去,来到学校的时侯,天麻麻亮,寒气逼人,我们就赶紧一头扎进教室里取暖。
教室是土坯的,周围有一个前门,一个后门,消防疏散倒是很好。南北各有两个窗户,窗户上贴着纸,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淋,早已经成了破片。
教室前门有一个长方形的台阶,是我们的讲台。讲台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课桌,里面坐了有40多个学生。讲台靠里,挖了一个坑,通向一个泥糊的烟筒,这个坑就是我们取暖的炉子。
早上我进去的时侯,里面浓烟滚滚,火光闪烁,原来是通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