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消息后,林年站在月光下足足消化了半分钟情报,他没有质疑曼蒂所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不然今晚他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骨殖瓶中的一直都是康斯坦丁...王座上的君主掌控着权与力,若他们真是双生子,那权力必然被分割...康斯坦丁手中握住的是什么安静了很久,林年抬头沉声问道。
力量,极致的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曼蒂说,这也是‘皇帝’所期望的东西,也是‘皇帝’一直缺乏的东西。
林年听到曼蒂这句话后微微一顿,又问祂想对康斯坦丁做什么杀了他还是利用他苏醒的力量覆灭卡塞尔学院
师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皇帝’如今已知的能力是什么吗曼蒂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看向林年幽幽地问道。
林年滞住了,眼中缓缓涌起...祂想在未孵化的康斯坦丁身上种下‘茧’
如此一来...若是能以精神降临的方式驾临康斯坦丁那尊贵的躯壳,拥有极致的权,握住极致的力...这个世界上他还会怕什么曼蒂问道。
‘皇帝’缺少权力中的‘力’那谁又代表着‘权’呢林年沉默了很久,看向曼蒂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这可能是祂最大的秘密...或者祂从始至终所有的行动、布局、谋划都是为了这个终极的目的吧权与力合二为一,登上王座...君临天下!曼蒂沉声说,只是现在祂无法寻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力量,所以将目光投在了康斯坦丁的身上,那位还在骨殖瓶中懵懂的君王身上的力量是无主的,只要稍加控制祂能以此发挥出远超常人想象的伟力!到时候谁也无法阻止祂。
康斯坦丁的骨殖瓶现在在冰窖里,校长针对这次计划布置了许多后手,冰窖现在是处于绝对封闭的状态,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入冰窖,就算以我的权限也没法刷开下去的门禁。林年说。
关于这一点...分配给我的这边任务里没有半点提到过,‘皇帝’总喜欢把计划分割成数个部分交给paco、我、以及wonderpus她们,每一个人拿到的计划都不一样,比如这一次我的主要目的就是带领切尔诺贝利监狱的囚犯突袭学院制造混乱,从而导致转移视线和分散秘党有生兵力的效果。曼蒂指了指自己,‘皇帝’也预料到你会动手,所以这个计划的核心部分也算得上是拖住你,至于拖住你之后祂要做什么,这个计划可能就只有paco知道了。
paco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曼蒂摊手。
你维持着‘戒律’应该知道每一个混血种具体的位置。
paco的载体没有言灵的痕迹,那是通过洗脑技术培养的死士,用科技的手段远程遥控。曼蒂摇头,wonderpus藏得也很深,她总是只在必要的时候出来开一枪,之前在电影院那次就是这样。
切尔诺贝利监狱现在的具体情况怎么样林年的问题速度逐渐加快了。
很不乐观——对于秘党来说很不乐观,切尔诺贝利那边利用从一只被秘党囚禁俘虏在【黑色区域】的活生生的次代种脊椎内提取的‘灰髓质’来控制囚犯,依靠那只次代种,监狱方可以随时锁定和解放他们的血统,对于这些人来说血统的剥夺给予根本就是掌控了他们的命脉,‘皇帝’算是直接掌控了整个监狱。曼蒂揉了揉太阳穴说,
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会被弄进监狱蹲着的原因了...要想混进【黑色区域】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
总有囚犯不会屈服血统听令于他。林年想到了布鲁克林的那位一生都以自由与家人为重的赛车手。
无所谓血统的囚犯是死是活对于祂来说根本无所谓,因为就连血统都不看重的混血种于祂而言跟不可回收的肥料没什么区别,切尔诺贝利监狱已经经历了一场大洗牌了,祂已经彻底占领封锁了那里,秘党收不到消息也是正常的事情。
那么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皇帝’会用什么方式得到康斯坦丁的骨殖瓶了。林年低垂眼眸声音冷淡。
是的。曼蒂说,然后又顿了一下,坐在假山上笑眯眯地看着林年,...师弟难道不怕我现在告诉你的消息也是‘皇帝’让我对你刻意的误导吗
林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因为他隐隐忽然已经想到‘皇帝’的后招了,转身走向插在地上的那把细太刀,握住了刀柄拔出后就准备离开了。
在他背后曼蒂从假山上跳了下来,光着脚踩在泥土的积水,弯腰双手拎起了假山角落的缀白花的女士凉鞋,看着男孩的背影幽幽地说,师弟,信任这种东西,是要给对正确的人的啊。
那我现在错了吗林年没有回头轻声问。
月光照着的青溶溶的铁树林中,细雨里的曼蒂歪了歪头,安静地看着离去男孩的背影消失在黑暗后,咧嘴无声地笑了笑。
像你这样的师弟,又有哪个师姐不喜欢呢她笑了笑,然后撤掉了笼罩整个学院的巨大领域。
可那个白不白金不金的家伙其实也没有说错啊,师弟你这样下去以后真的是会吃亏的啊...她倚靠着假山仰望残月又忽然小声说。
当林年再度来到铁树林,放下那把刀走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像是男孩这样的人总是在伤害前冷血地说要敬往事一杯酒,再也不回头。但往往又会悄然醉到黄昏独自愁,如果令他失望的人再伸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继续跟她走。
所以这次再怎么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吗她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声说道。
笼罩整个山顶学院的‘戒律’提前溃散掉了,无数幽蓝色的灵在黑暗中升起,他们惊异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为重新归来的力量感到欣喜若狂。
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巅峰战力重新回归了,他们聚隆在英灵殿前,蓝色脉动的光波几乎笼罩了整个地图,稳定而持续着散发着绝对的统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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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图书馆,一层。
穹顶之下,鲜血淋漓被辅助肢体支撑着,有如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男人手指忽然动弹了一瞬,生命特征本该归于直线的躯体在那股笼罩学院的领域撤销后忽然出现了一线生机。
那破烂的大脑内,一枚茧失去了领域的压制,终于开始孵化了,就像是在近精神海中吐出了一串气泡,顽固执着地汩汩向上浮涌而去,直到破开水面迎来了巨量的新鲜的空气...那是新生的气息。
男人血染的眼皮忽然睁开了,下面透出了一些橘红色的微光,只是眼眶中的眼球实在破烂地不成样子了,但从碎片的光华中依旧能看出那是一双美丽到令人震撼的黄金瞳。
呼...男人张开了嘴,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向前坐起,全身上下的骨骼和肌肉响起了难听的声音。
男人察觉到身上的剧痛,转头看向周围所视却是一片黑暗,自然明白了这具身体现在的处境,不由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不愧是她,下手可真是狠啊,要是再狠一点大概就没法用了。
祂花了数秒钟就熟悉乃至完全掌控了这破娃娃一样的身体,向前迈出了一步,与此同时身后那些辅助肢体纷纷从他的身体上剥落,连皮带骨撕裂出一道道伤口。
可在接下来,一股不容置疑的磅礴力量从天而降注入了那躯体内,所有伤口迅速开始愈合,连带着那身上致命的伤势、甚至脑颅的破损也开始回溯着复原,为这具已死的尸体注入了临时的新生。
祂一边向前走离开了鲜血浸染的书海和血泊,一边轻轻活动着脖颈,但总感觉哪里不爽利,忽然之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嘴巴咀嚼了一下吐出了一颗钢芯弹头到地上,这下他才咧开嘴顺畅了许多。
好的。祂扭动了一下脖子在咔咔声中伸手到了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金色的磁卡,抬头微笑着看向图书馆底层深处那扇通往冰窖的电梯大门,眼瞳中灼热的黄金瞳仿佛太阳燃烧的表面,接下来该做正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