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温柔又小心地替她戴上。
“好了。”南宫翡低头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再无需藏匿,“我先走。”
顾篱落没说话,也依旧站着没动。
南宫翡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拉开门。
就在手握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他听见身后顾篱落的声音。
“阿翡。”
南宫翡脚步顿住。
顾篱落没摘眼罩,也没有转身面向他,只是微低着头轻声说:“保重。”
南宫翡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收紧,咬紧了腮帮子,重重的一闭眼后转身大步离开。
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响起,顾篱落却久久未动。
直到阿左走进来,打开了灯光开关,才惊讶发现,顾篱落的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浸湿了。
“顾篱落,你……哭了?”阿左讶异,按说南宫翡不会说出他的身份啊,怎么顾篱落就哭了呢?
难道他说了什么其他消息?
“没有。”顾篱落隔着眼罩揉了揉眼睛,哑声说,“是你们这个眼罩不干净,刺得我眼睛疼。”
阿左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问,只说:“我们该回去了。”
顾篱落点点头说:“好。”
阿左扶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觉得今天的顾篱落可真是好说话。
庄右司也等在外面,见她们出来,一道往外走。
回去的路又是绕来绕去,顾篱落却无心再记路线,心里好像被潮湿的棉花堵住了一般,闷得难受。
回到研究所后,顾篱落只说她同意做手术,然后就以累了为借口关门避客了。
阿左心下狐疑,私下问庄右司:“你说会不会南宫翡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什么是不该说的?”庄右司反问。
阿左一下子愣住了,转而一想。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该说的,反正顾篱落人都在他们手里,就算知道了那些事又怎么样?
现在隐瞒,不过是为了让她能更好的配合他们手术罢了。
真到了戳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他们也没在怕的,不过那时候,恐怕顾篱落就没现在这么好的待遇了。
庄右司看着紧闭的房门,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他知道顾篱落的聪慧,就算南宫翡再想隐瞒,恐怕……
她也已经察觉出什么了。
——
房间里,顾篱落抱着枕头坐在床头,低头呆呆地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那是南宫翡松她的,是她现在唯一没有被收走的利器。
他要跟她解除婚约,要跟她分手了?
顾篱落觉得好笑。
不管是薄瑾修还是南宫翡,怎么他们好像都很爱她,可是却又都要跟她分手?
最终都选择了推开她,不要她。
“笨蛋。”
现在没人,她的眼泪终于可以不用再忍着,一滴滴从眼眶里掉下来,砸在那镯子上,好像砸碎了她和南宫翡最后的维系。
“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吗?笨死了。”
或许她刚开始还会被南宫翡给骗过去,可到底是再熟悉不过的人,怎么可能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还察觉不出来他是谁?
南宫翡,以陌生人的身份,亲口跟她说了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