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终于过去。
次日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像是奏响了无声的号角。
顾篱落这一日少有的睡了个懒觉,既是为了下午的托病借口打铺垫,也是为了养足精神。
她还好好地化了妆,换好了轻便的衣服。
阿左进来的时候,看见她竟然化妆,不由惊讶地问她:“你今天发什么神经?竟然会化妆,该不会又想对先生做什么事吧?”
顾篱落一边抹着唇膏,一边从镜子里扫了她一眼道:“你是那只眼看见我对庄慕虞有兴趣的?对他,也值当我这么费劲心思?”
还化妆?
她有那么掉档次吗?
阿左一愣,没顾上她对庄慕虞的不敬,而是疑惑问道:“可是你之前明明……”
“那不过是好玩儿,就好像家里养了条狼狗,总会想要试试看,能不能驯服它的。”顾篱落讥笑道。
“你……”
阿左生气,从没有人敢将庄慕虞比作狗,可她看着顾篱落挺拔的脊背,竟然荒唐的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配得上如此骄傲的。
顾篱落的话还没有完,或许是想着她都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能说的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她转过头看着阿左,自上而下打量着她。
阿左被她看得发毛,皱着眉头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顾篱落微微一笑道,“我对庄慕虞,就好像对待宠物狗一样,又像是……”
因着她刚才的眼神,让阿左莫名觉得她这个停顿有些奇怪。
直觉的,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问下去,可是她又忍不住好奇。
“又像什么?”阿左终是问道。
顾篱落轻笑出声,说的话却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戳在了阿左心底最深的那道伤口上。
“又像庄慕虞对你的样子啊。”顾篱落的嘴巴仿佛淬了毒,将毒抹在了言语上,射向阿左,企图以毒攻毒,唤醒阿左的理智。
就像庄慕虞对她……
阿左僵住了,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冰凉的寒气,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若是往常顾篱落这么激她,她一定会忍不住骂回去,亦或者直接动手打过去。
可是此刻她没有动手,也没有开口。
又或者说,她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顾篱落说的是对的。
庄慕虞对她的样子,和顾篱落对庄慕虞没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都是站在高位的人对待狗狗的样子罢了。
而在这个食物链中,顾篱落站在最顶端,她阿左,就是食物链最底层的那条狗。
“阿左,你也该醒醒了,庄慕虞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爱。”顾篱落看着阿左,认真道,“你在他身上耗费的心思,倒不如用在自己身上的好。”
“呵。”阿左眼眶微红,她扭过头深深吸了口气,再转头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一阵平静。
“我知道。”阿左看着顾篱落道,“可那又怎么样,我愿意,哪怕为他而死,我也心甘情愿。”
“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顾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