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手刃他以报大仇。
甚至还要成为他手底下任他宰割的鱼肉,还要用自己的血去帮他们完成那恶心的实验。
仅仅只是想想,顾篱落就气得快要爆炸。
身后。
阿左脚步慢了一些,只远远地跟着顾篱落。
没办法,顾篱落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太可怕了,好像以她为圆心的方圆几米内全都被沾染了什么一样。
只要靠近其中,下一秒就会死在她手里。
阿左还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脚程就落后了许多。
也是这一落后,才让她看见从手术室里出来的皇甫执药和白使。
她倒不是没见过这两人,只是总感觉今日的白使和以往很不一样,要不是长相在那里摆着,她一定会以为他是黑使。
见阿左还在,白使皱了下眉叫住她:“你等等。”
阿左站定:“有事?”
“顾篱落……”白使想说让阿左想办法劝顾篱落配合手术,但是刚开了个话头就又打消了这主意。
他多少听过一些顾篱落在这里的骄纵生活,让阿左去劝……希望未免太过渺茫了。
“算了,庄慕虞呢?”白使问道。
他作为南宫礼的心腹,确实有这个资格直呼庄慕虞的名字。
阿左没多想,回答道:“先生在书房。”
白使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阿左见没她什么事,转身离开去追顾篱落。
皇甫执药就在旁边,自然也听见了他和阿左的对话,这会儿不由问道:“还是不打算听我的建议?”
白使看他一眼,冷声道:“王说过,目前最好不要让少主和顾篱落见面,尤其是顾柒柒来了以后。”
所以他想要先找找庄慕虞,毕竟顾篱落是庄慕虞负责的“产品”,现在出了问题,自然是找庄慕虞这个负责人来得最快。
皇甫执药见状就要先走,却被白使拉住:“你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皇甫执药皱眉不乐意,“你监视我?别忘了我还要给你妹妹做手术呢。”
言外之意,就算你们不相信我,至少也要尊重我,否则小心我在做手术的时候故意使点什么小把戏。
白使皱了下眉,短暂犹豫过后道:“那你直接回去,别想耍什么花招。”
“嘁~”皇甫执药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拍拍屁股拎着自己的手术箱离开了。
白使见他走了,才转过身朝另一栋楼的庄慕虞的住处走去。
事关他的妹妹,他必须想办法让顾篱落尽快答应做手术。
而白使没想到的是,在他走后,原本消失的皇甫执药的身影,却又突地出现在了墙壁上。
“想防我?”皇甫执药得意一笑,双手双脚如同壁虎一样紧紧地攀在上面,成功避开了周围的监控。“爷爷我当年飞檐走壁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他左右看了看,找准方向一溜烟消失无踪。
——
顾篱落回到房间反锁了门,没让阿左进来。
她冷着脸先是去洗手间用凉水扑了扑脸,企图让自己心里的怒火也稍微降下去,但是没有用。
她亦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在绝境中,愤怒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只有理智,才能帮助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劫难。
可是她再怎么强,也终究只是个凡人,在突然见到当年造成自己一切灾难,害他们母子分离的凶手就在眼前,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那种怒火就好像是压抑了多年的火山再也压不住了似的。
尤其,皇甫执药说薄瑾修原谅了他。
这话不知道真假,可无疑更在顾篱落的心口上撒了一把盐。
“原谅?你怎么可以原谅他?”
顾篱落一拳打在蓄了水的池子里,激起的水花像是受了惊吓似的,朝着四周散开。
“碰!”
一声并不重的闷响,在顾篱落的房间里响起。
她猛地转头,冷声喝道:“谁?”
“碰!”
又一声。
顾篱落大步从卫生间里卖出来,朝着发出声响的窗户看去。
只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
在顾篱落才堪堪看到那道身影的同时,那人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推着她退回了洗手间里。
“我不是坏人,你相信我啊。”皇甫执药看着顾篱落,压低声音道,“丫头,我知道我老头子对不住你,也对不起小修修,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