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憔悴的脸色。
薄文疆站在门口,扫了他一眼,由跃管家扶着走了进去。
“爷……”薄书远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想要叫人,但又怕薄文疆不愿意认自己,于是又小心翼翼地咽了回去。
薄文疆看了眼他还放在旁边小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眉头微蹙冷声道:“怎么,吃不惯?”
“不是……”薄书远艰难地开口,低着头道,“没什么胃口。”
“为什么呢?”薄文疆问。
薄书远咬了咬牙,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沉默,薄文疆就由着他沉默。
单人间里三个人都没有开口,任由空气流动着,带走时间。
薄文疆倒是也不走,也不催促,好像他就是换了个地方,从客厅来了这里坐着歇着,根本没有聊天或者专门找薄书远的意思似的。
许久,薄书远才哑声开口,缓慢道:“爷爷,我……还有救吗?”
“呵。”
听到他这话,薄文疆笑了一声道:“倒是比以前强了那么一点,以前我来看你,不是哭鼻子就是下跪道歉求着要出去,结果一出去就犯老毛病。这回倒是不求我了,虽然问的问题还是一样的蠢。”
薄书远抬头,看着薄文疆的眼睛里全是迷茫。
“有没有救,不该是我来告诉你,而是你自己告诉你自己的。”
薄文疆指着敞开的门口道:“门就在那里,我不拦你,你要是想出去,现在就可以走。出去以后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你自己决定,像你爸那样,我会给你一笔钱,然后从今往后你就不必再在我跟前转悠了。天赐也用不着你管,你就权当没这个儿子就行了。”
薄书远怔愣,看看薄文疆,又转头望着那个自己渴望自由的门口。
想出去吗?当然想,可是出去以后呢?
吃喝玩乐吗?该玩的他前半生都玩遍了,还顶着绿帽子满世界当傻子。
接着玩儿,好像也没太大意思。
可除了吃喝玩乐,他还能做什么呢?
薄书远收回了目光,他想不明白,所以也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里去了。
“我……不知道……”薄书远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爷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走,我好像已经没路了……”
薄文疆看着眼前颓丧的孙子,终是叹了口气。
都说来自至亲之人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这话放在薄书远身上一点不假,以前他混得要命,那是因为他知道不管出了什么事,他爹妈都会帮他兜着。
可这次才发现,绿他最很的是他爹,瞒着他最久的是他亲妈,害他最惨的是他老婆,整得他什么都没有的是他的红颜知己……
而他心里那束当年的白月光,连恨都不愿意再恨他了。
他所有在乎过的人,全都背弃了他,这才是真正的失去了一切。
“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往前走,那爷爷我给你指一条路,你要不要听听看?”薄文疆缓缓开口。
薄书远抬起了头,眼中一闪而过依稀的亮光,他没问是什么路,先问道:“爷爷,您真的觉得我还有救吗?您……没有放弃我,您是来救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