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多半是冲司镜说的，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说由自己来审皇甫菁的原因。

  她往前半步，半挡在司镜前面，对皇甫菁冷笑道：“交代什么？不过是动了个不听话的下人而已，你难不成以为奶奶为了你，还会对我这个孙女做什么吗？”

  皇甫菁一怔，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也是她的尴尬之处，虽然她仗着皇甫老夫人的面，平日里可以摆摆架子，也敢在皇甫图和皇甫菁面前狐假虎威。

  可那也只是平常，真到了现在这种境地，那她自然是没有皇甫嫣这个小姐千金的身份重要了。

  所以，在今天皇甫嫣动手的时候，她才不敢像对顾篱落那样直接动刀子。

  哪怕皇甫嫣真怎么着了她，她也只能忍着。

  这就是皇甫家的规矩。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皇甫嫣，司镜心里微暖，但是他还不至于弱到需要女人的保护。

  他抬手，将皇甫嫣拉到一边，走到皇甫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道：“如果你还能走出这里，到那个时候再拿老夫人出来说话吧。”

  “什么？你……啊！”

  听着司镜的话，皇甫菁大惊，刚想质问他，还没说完整句话，就尖叫着惨叫出声。

  司镜出手了，他一手拉住皇甫菁的手指，另一只手微微一个用力，只听到“卡擦”一声，直接断了她的小指。

  干脆，直接，狠辣。

  听着皇甫菁的惨叫，连皇甫嫣都吓得倒吸口凉气，小脸血色尽退。

  她以前只知道司部是做一些不见光的事情，可从没有真的亲眼见过，不管是皇甫图还是薄瑾修，都尽量避免让她这个女生过多的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

  司镜更是从不在她面前提及，这还是她头一次，亲眼看见这么血腥的画面。

  这还是没见血的，皇甫嫣知道，这种手段在司部，已经是最温和的那种了。

  她看着司镜，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故意在自己面前对皇甫菁动手，是因为他要让自己眼见为实，要让自己看见他的另一面，继而退缩。

  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

  皇甫嫣煞白着脸，又气又怕，瞪着司镜的眼神都快把他瞪出个窟窿来了。

  司镜自然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不过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看向皇甫菁，冷声道：“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否则就断你一根手指头。”

  司镜招呼来手下，吩咐道：“五跟手指断完，她要是还嘴硬，就给我直接剁了她的那只手。”

  “是。”手下应声，没有丝毫犹豫。

  司镜坐在皇甫菁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起旁边放置的茶水喝了一口。

  竟然还有心思喝茶？

  皇甫嫣心里恨恨，走过去夺过他的茶杯喝完了剩下的茶水，然后也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不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吗？那就试试看。

  她皇甫嫣也不是个怂货！

  司镜看她一眼，眼神微敛，却也没再说什么。

  对面的皇甫菁还在惨叫着求饶道：“嫣小姐，救我，救我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

  司镜不管她，只问自己的：“商烟离开江城前，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我……”皇甫菁迟疑了片刻，身边司部的手下立刻毫不犹豫出手。

  “咔擦！”

  “啊啊啊！”皇甫菁厉声惨叫，坐在司镜旁边的皇甫嫣一个颤抖，扶着椅子的手顿时收紧。

  司镜扫了她一眼，眼神暗了暗。

  “我说，我说！”皇甫菁知道司镜不是跟她闹着玩儿的，当下再不敢隐瞒，连声道，“我让她回商家，把这里的事情擦干抹净，到时候有……”

  她顿了顿，看了眼皇甫嫣一眼才继续道：“有商家，还有老夫人和……的撑腰，自然可以重头来过。”

  另一个人名她没有说出来，皇甫嫣却是已经知道了。

  她气得咬牙：“果然又是那个贱人！”

  司镜又问：“那商雨呢？”

  “商雨？我不知道啊，我只联系过商烟，没有跟商雨接触过。”皇甫菁大呼冤枉，“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了。”

  “是么？”司镜推了下眼睛，问，“除了顾篱落，你还见过谁？”

  “见过谁……”皇甫菁迷茫了，准确的说是被疼得大脑快空白了。

  司镜一个眼神过去，那手下立刻又要动手。

  这一举动吓得皇甫菁登时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忙道：“姜灿，我见过姜家的人，就只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