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登时急了,怒道:“王大人,你这是什么话?若是我们坐视不理,这西夏可就不是我们大梁国说了算了!”
王寅淡然道:“别急,如今金国连遭打击,在幽州方向还要防御岳相公的大军,这一次金军出兵镇州,必定是处于守势,未必就是耶律大石的对手,一旦让耶律大石杀入到了金国的腹地甚至老巢,那金国可就真的有大麻烦了,金国势大固然对于我们不是好事,这个耶律大石坐大,对于我们来说更是没有什么好处,到时候实力更盛的西辽返回身来必定要再度进攻西夏,以西夏的实力,绝对挡不住西辽的主力大军的,即便是我们出手,也未见得能够控制得住局势!”
姚平仲愕然道:“那以王大人的意见,你打算怎么做?”
王寅冷声道:“很简单,就让李思忠进攻黑水司,抢夺西夏的故地,后路遭遇西夏的进攻,耶律大石必定回师,金军不会放过尾随追击的良机的,如此一来,金军主动出击,耶律大石有急于回师,必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到时候,坐收渔利的就是我们,即便是耶律大石成功守住了西夏西部,只怕在金军的打击之下也会元气大伤,同时李思忠出击西夏西部,被耶律大石逼退,视力受损,这个时候,方才是我们出击围歼李思忠的最佳时机!”
姚平仲闻言,微微点头,王寅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不管是李思忠耶律大石以及金军,实力都比陕西的兵力只强不弱,血拼之下,只怕陕西占不到便宜啊。
王寅站起身来,喝道:“平仲,传令下去,鄜延路所有兵力向着府州方向推进,一旦这一次我亲自出阵,就等着他们打个天昏地暗,到他们三败俱伤的时候,乘势杀出,一举奠定胜局!”
王寅到不愧是有名的宿将,谈笑间,就将西辽西夏与金国都给算计了进去,现在李思忠已经兵变成功了,不管李让是生是死,西夏都已经落入了李思忠的控制之中,强行进攻,只怕未必能够讨得到便宜。
若是他们三家都杀得损兵折将,伤筋动骨了,这个时候陕西大军突然杀出,重新控制住西夏,不费吹灰之力,甚至重新从西辽手中抢回西夏西部,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寅将西夏的情报派人立即分别送往河东路永兴军路以及大名府,虽然他认为他的计策完美,但是总要得到陛下的认可才行,特别是与河东路、永兴军路兵力的协调,一旦遇到困难,两路的兵力也可以随时支援策应。
只是,王寅感觉自己的计划完美,可是任凭一个人的计划在完美,也不可能不存在漏洞,王寅就是这样,在他与姚平仲看来,策略完美,可是战场上瞬息万变,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那里有可能事事都按照他王寅的预计发展?
不过,刚刚开始的事态,却是没有出乎王寅的预料。
李思忠经过了一个月的准备,完全掌控了西夏的局势,率领着五万兵力径直杀向了黑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