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当众宣之于口,等同自推恩客,其气性甚为高洁,堪称出淤泥而不染。俗世万千,有人肯花大笔的钱来买尊严,有人拒绝大笔的钱来留尊严,孰是孰非呢?只看本心本愿罢了。
刚想罢,乔奉之那桌就有了动静。只见霍景遥从乔奉之怀里搜出了银票,冲着方台就是一扔,然而轻飘飘的却没扔上去,虽是如此,却很快就有侍人捡上了银票放到了那方台上。
半晌,几位宾客都只是扔上了银锭子而已,眼下却是一个数额不小的银票上了方台,老鸨马上笑得脸开了花,一张大红唇咧开后占了大半张脸。
霍景遥站起来,问道:“知心姑娘,那我问你,这世间情爱,可有局限?是否非要是一雌一雄,或是一男一女?就不能是同性?”
“哈哈——”大厅中爆发出了阵阵笑声。
霍景遥打量一圈,点着手指道:“俗人!你们都是些俗人!只会喜欢娇滴滴又多事的女人!咱们男子在一块儿多好多自在啊?这才是超越一切的世间大情!”
“咳咳!”乔奉之握拳抵唇,咳了几声。
霍景遥不说了,转而看向台上的知心姑娘,道:“好了好了,知心你来回答!”
知心姑娘见大家笑停了,这才认真道:“这位贵客,以小女子之见,贵客所言不无道理。须知,只要两情相悦,两心相融,两志相投,管他国界,管他男女,重要的不是这个人是谁,而是这个人。”
此话一出,周遭静了。只有霍景遥一个人仿佛胜利了,欢呼着又扔起了银票,引得几个侍从捡都捡不迭了。
姚暮染却醉得越发厉害了,她想也不想便取出了银票,亲自离开座位扔向了方台,道:“我有一问,愿知心姑娘认真解答。”
知心姑娘看看她,眸中闪过一抹惊艳与惊讶,旋即唇角露笑,道:“还请这位娇客提问就是。”
姚暮染头晕目眩,勉强站立,问道:“良人忽变,情深不在,是何缘由?”
谁知话音刚落,周遭又起了哄。
“哎呦,这位佳人如此姿容,良人还会变心?”
“是啊,是谁瞎了眼,会辜负这样的美人儿呢?”
“要不,美人儿你也梅开二度,跟了我算了,我保准不负你,哈哈——”
下一刻,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大家回神一看,只见姚暮染已狠狠砸了桌上的一只酒杯,那酒杯碎裂在方台周围,巨响令大家安静了下来。
姚暮染在众人注视下,语气绝然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谁又比谁好?你们男人,不得时如盼珍宝,得时又弃之如履,何懂珍惜?说起来,于女人而言,世间最潇洒之处,莫过于青楼楚馆了!女人心死如灰,不再空付痴情,只与你们男人逢场作戏,到最后谁骗了谁,谁伤了谁还不一定!”
话落,又是一阵安静。
老鸨见她身形不稳,大放醉话狂言,连忙上前圆场:“大家安静,安静!各位贵客皆是男子,心胸度量宽广如海,可别与醉酒的女子计较才是!接下来,咱们只听知心姑娘如何答复就是了。”
知心姑娘也连忙接话,道:“这位娇客,我这便来回答你。良人忽变,情深不在,只在两点,一是倦了,二是变了。”
姚暮染听罢,痴痴笑了起来:“哦?是吗?倦了?变了?呵呵,或许如此吧。多谢。”说完,她摇摇晃晃回到了座位。
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只是这下,这些风流来客的注意力就被姚暮染吸引走了,数道目光频频往姚暮染这边看来。
看来看去,最后发现她同桌的唯一一个男子已是醉了,而她自己也醉晕晕的趴在桌上,纤瘦的香肩不时颤动一下,似乎在哭。
这个情景,就令那些风流之客跃跃欲试了。
果然,姚暮染醉晕晕的睁眼时,人已被陌生男子搂在了怀里,那男子四十左右,倒是年轻精神,有附庸风雅之心,自诩风度翩翩,对她柔情款款,温柔安慰,好一派虚假嘴脸。
“美人儿,你一定是遇到了伤心事,难不成,你的夫君真的不要你了?”
姚暮染认清了自身处境,猛地推他,又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谁知,那男子挨了耳光却也不恼,依然自持风度与她温柔搭话,道:“美人儿,你尽情打吧,在下向来怜香惜玉,即便今日被你打残了也绝不还手,更不动怒,只为一探佳人心呐。”
“对了,你对面这位小兄弟是谁?看样子喝醉了,要不在下送你们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