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原来你的心也有热的地方,你对老九还真是......”
“住口父皇!!你就不能喊他一声景遥吗!!这么多儿子,你都会喊一声名字,可只有景遥,永远是老九老九,只是一个冰冷的排号!有时我都怀疑,你对他失望以及,或许早已忘了他的名字吧!”
霍景逍诉完了所有的痛苦与怨愤,终于长长出了口气,语气恢复了淡然:“父皇,事到如今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半年前霍景城那案子,的确是我一力构陷的。若不是百姓们联合请命,霍景城就要栽个结实了。”
“唔咳咳咳——”乾帝忽地按住胸口艰难地咳了起来,须臾间就咳红了脸,像是哮症犯了,呼吸都艰难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霍景逍接着道:“还有,父皇,你听仔细了。霍景城自立为帝之事,也是我构陷的!”
乾帝的咳声戛然而止,猛地仰起一张胀|红的脸看他。那充血的眸子里,是震惊!是不可置信!
霍景逍惯常的邪笑又回到了唇边,在那笑意里,却释放着最残忍的话:“这半年来,父皇一直在安逸中等待着他的归来,却不知,我早已派了杀手赶到南荒在到处追杀他!”
“咳咳咳——逆子!!”
“但不可否认,我这位六哥的确有他的厉害之处,足足半年了,我的杀手始终都没有寻到他的踪迹,这样的人还真是厉害又聪明,着实当得起父皇的看重呐。”
霍景逍话锋一转:“所以,我只能再出一计,让他背上反叛之罪!我派了许多人到南荒造势,只用了半月,便造成了霍景城在那边自立为帝的假象!其实,在那边称帝之人,只是一个与霍景城身形相似却戴了黄金面具的人。”
“半年前,他是怎么利用黄金面具绝地逢生,如今我就怎么用黄金面具将他拖下深渊!”
“咳咳——噗嗤——”黑红色的血迹从乾帝口中喷涌而出,染污了床铺,然后滴落在了光可鉴人的金水砖地面上。
乾帝额上青筋暴起,双眼如血,咬牙切齿间,连下巴都在颤抖。
乔奉之冷冷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犹如未见。
霍景逍冷然微笑:“父皇,我知道你此刻恨我至极,我又何尝不是呢?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父皇却还是要保霍景城。父皇这颗龙心,已经偏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就不恨吗?我恨!恨这颗偏得歪歪扭扭的龙心!父皇不知道吗?为君者的一点点偏心都会是泼天利益的倾斜!”
“噗嗤——”乾帝再次吐血,趴在床沿边痛苦狼狈,像极了街角被打得半死的流浪汉。
霍景逍看着看着,一双赤红的眼渐渐浮上了一层水光。他慢慢蹲下去,道:“父皇,对不住了,儿子又气得你吐血了。不过,追本溯源,就连父皇被蛇咬了都是儿臣计划中的起始,更别说那消弥散了。”
“畜生!!!”乾帝终于奔溃,恶狠狠地从喉间挤出了这句话,然而,声如蚊蚁,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威势。
霍景逍接着道:“父皇,儿臣若是畜生,您又是什么?”
乾帝:“反了......反了!”
“是!我是反了!今夜,就是我霍景逍弑君弑父之日!不过,这都是被你逼的!!被你逼的!!!”
他的眸中露出了痛苦与癫狂。
“我原本打算,用蛇毒拖垮父皇的身子,在你病中脆弱之际,正好传来霍景城自立为帝的消息,父皇必会对霍景城失望以及,下旨废他!这时,我再亮出消弥散一事,推德妃出去顶罪,十弟也就入不了父皇的眼了!那么父皇这边愁云惨淡,再无可信可用之人,自会将期许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霍景逍说到这里,恨意暴涨:“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父皇偏心霍景城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还要召他回来!对他不见不休!更是下了决心要将我打发到北越,再也不能回国!”
“好,那么我只有消父皇的疑心,早些亮出消弥散之事,让德妃去做坏人,这样一来,父皇或许会以为自己疑心的一切应该也有可能是德妃做的,与我无关。这下,父皇该是要信任我一回了吧?”
“逆子,畜生......咳咳咳——噗嗤——咳咳——”乾帝吐完血,急喘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