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召他回京。他若回来了,自有伸冤的机会。可他若不归,朕也保不了他了。”说罢,乾帝转回脸,望眼欲穿地看着上方虚无地空气,语重心长道:“景城啊景城,清浊之间,就看你归不归啦。”
三人见乾帝耐心给出了这番好话,也没什么可求的了,于是宽慰了乾帝一番后便告退了。
离开帝凰殿,三人并肩慢慢走着。云策愁眉不展,轻叹一声,道:“敝府有新茶,两位大人若不嫌弃,就到敝府去坐坐吧?”
萧大人与杜琰对视一眼,两人顷刻会意,应承了下来,三人心照不宣出宫,一起往相国府去了。
这边,保储党的三人前脚才一走,后脚,凌侧妃的父亲又与几位朝臣前来求见了。只是这回可就不是那么幸运了,乾帝累了不愿再见朝臣,于是命他们离去了。
外面狂潮暗涌,风雨弥漫。宥王府中却是一派不闻风雨的安逸。
春光晴好,香风徐徐。碧绿的湖畔,霍景遥悠闲随意地侧躺在兰草上,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手里抓着鱼竿,漫不经心地钓着鱼,翘起的二郎腿还不时抖上几下。配上假山碧湖之秀景,看上去好不风流恣意。
湖边的四角方亭里,霍景逍正在与乔奉之在棋盘上厮杀。很快,霍景逍所持的黑子就有了败象。他观摩了一番,“啪嗒”一声,将手中的黑子重重在棋盘上落了下来,带着一抹撒气的意味。
乔奉之看看他,淡然自若道:“八哥这就恼了?莫不是输不起?”
霍景逍一肚子的躁火,恼道:“本殿真是意难平!!父皇见了萧大人,却不见凌大人,这不摆明了不听任何声讨六哥的言辞吗?父皇就那样看重六哥吗?如今都自立为帝了,还不废不伐,要召他回京!!父皇眼里就六哥一个儿子吗!!!”
亭子下的湖边,传来了霍景遥懒洋洋的声音:“你们两个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啊?我一个人快无聊死了,你们快下来跟我一起钓鱼,咱们晚上烤鱼吃啊……”
两人自动忽略。
乔奉之默默收回棋盘上的白棋,慢条斯理放回手边的棋盅,一边道:“八哥别恼,东宫在南荒称帝,可谓是自掘坟墓之举,暗地里火上浇油的人多着呢,东宫就是想回也没那么容易,就让陛下等着吧,等到心凉了,也就肯认现实了,易储还不是早晚的事。”
霍景逍道:“这个本殿自然知道。可心里就是难平!同样都是儿子,却有着天壤之别!要是换作本殿,别说如今称帝之事了,就是半年前的灭口案也挺不过来!”
“喂……下来陪我钓鱼啊,不然我就上去搅你们的棋局去了?”
乔奉之慢慢劝道:“八哥消消气吧,谁让东宫在诸位皇子中军功最大呢?北伐之功,那可是南乾史书上最辉煌的一笔。”
霍景逍愤愤不平道:“那又怎样!给了本殿,照样能打下北边天下!只不过当初,他有云策和你,这才打得这般漂亮!”
“喂……怎么一个都不理我啊?你们信不信,我从这湖里跳下去!”
乔奉之浅笑道:“八哥,那么现在,奉之已是您这边的人,也会全力辅助您打一场最漂亮的仗。”
霍景逍看看他,眼底露出了欣慰,这才消了口气,道:“也是,八哥有云相那位国士,本殿有你这位军师,且看最后,谁家欢喜谁家愁吧!”
乔奉之莞尔:“再开一局,八哥凝神来下。”
话音刚落,只听湖边“噗通”一声巨响。两人一个对视,下一刻,齐齐起身奔下亭子来到了湖边,却见霍景遥正窝在兰草里笑得四仰八叉:“哈哈哈——上当了吧?我不过是往湖里扔了块大石头,你们还以为我跳湖啦?哈哈——”
两人面色铁青,一语不发又齐齐回来。
“喂!!要不要这么冷漠啊?难道,要逼我真跳吗?”
两人自动忽略。再开一局重下了起来。只是这一局棋下起来就不是那么顺利了,没一会儿,霍景逍的侍从又匆匆进了亭子,在霍景逍的耳边禀起了事。
霍景逍听完,挥退侍从,看向对面的人,笑道:“奉之,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德妃那边果然有动静了。”
乔奉之深深一笑:“女子感性,很容易相信一个人或一件事,德妃也不例外。”
霍景逍道:“那你知道她那边是个什么动静吗?”
“噗通”一声!湖边又传来了落水的声音,两人还是自动忽略,当没听到。
乔奉之道:“德妃那边还能有什么动静,儿子掌着监国大权,应该会从自己的儿子身上下功夫。不外乎,就是教劝灏王,别在召回东宫这件事上太认真,能马虎敷衍过去,让东宫收不到召回旨意,东宫也就不能如期归来了,陛下呢也就死了那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