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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帝笑了,指了指德妃手中的参茶,道:“待晾凉了先给这小家伙喂一口让她尝尝。”
德妃道:“好,说起来,承王的府上还能少了这样东西吗?不过是不适宜孩子喝罢了。今日偏生让瞧见了,要是不给尝一口怕是哄不乖这小馋猫呢。”
德妃说着,轻轻递来一勺,卿儿乖乖张大嘴接上,咽下去后还意犹未尽舔了舔粉嫩的小嘴,一双大眼巴巴儿地瞅着碧玉碗,道:“还要喝。”
德妃笑着劝道:“小馋猫,这可是大人喝的东西,很补的,小孩子要是喝了可是会上火的。”
卿儿听得似懂非懂,道:“卿儿不怕上火,皇爷爷也不小气,卿儿就要喝。”
这下,几人都被稚子之言逗乐了,其乐融融笑作了一团。
德妃笑停了,只好再喂过去一勺,卿儿乖乖喝了,这才作罢,心满意足地跑回了承王妃的怀里。
大家被她逗得又笑了一阵,德妃见参茶温度合宜,便一勺一勺喂给乾帝。末了,还用丝绢轻柔仔细地为他拭了拭唇,这才将碧玉碗放回了玉容手中的托盘上。
霍景逍道:“父皇喝完参茶也该午睡了,那么儿臣就先退下了,后日一早再来向您辞行。”
乾帝喝了热乎地参茶,腹中温暖踏实,困意便上来了,话也无心说了,只朝霍景逍摆了摆手,示意离去。
几人行了礼,放轻脚步离开。
谁知,刚走到殿门口时,卿儿却忽然哭了起来:“父王,母妃,呜呜呜——卿儿好疼啊。”
承王妃一听,连忙蹲下问她:“卿儿哪里疼?好端端的怎么会疼呢?”
卿儿哭着指了指胳膊,承王妃揭开她的袖子一看,不由花容失色:“哎呀!卿儿这是怎么了?夫君你快瞧呐。”
霍景逍低头一看,登时眉宇深蹙。只见卿儿那小胳膊上已经起了大片的小红疹,遍布在白嫩的肌肤上,红白相间十分明显。
“哎呀,脖子上也起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承王妃霎时乱了方寸,对着卿儿这边看看那边查查,结果发现,她的身上也起了同样的小红疹。女子不禁事,蹲在卿儿身前连连惊呼。
德妃也已疾步赶过来,一看卿儿这幅情形亦是为之一惊:“哎呀,这孩子是怎么了?”
这边,乾帝被殿门处的动静扰得睡意无踪,马上道:“带过来朕瞧!”
几人带着卿儿来到了乾帝的床前,卿儿哭着伸出小胳膊,道:“皇爷爷,呜呜呜——卿儿好疼,有人用针扎我……”
几人一听便明白了,敢莫是那些小红疹并不犯痒,而是像针刺一般的疼痛。
乾帝一看,微变了脸色,对玉容道:“还不快去传太医!”
玉容连忙去了。
承王妃心疼地连连落泪,抱着卿儿不撒手。霍景逍责她:“多大点事,在父皇跟前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承王妃抹了抹泪,道:“妾身自然心焦,卿儿长这么大,还没有过这样的情形呢,也不知是哪里的缘故。唉,怎么会这样……”
乾帝道:“会不会是那参茶的缘故?”
德妃道:“应该不会吧?那参茶大补,孩子若饮得多了也只是上火罢了,再说,卿儿就只喝了两口,也不防事呐?”
霍景逍道:“等太医来了再说吧。”
德妃又安慰了承王妃几句,几人在卿儿渐急的哭声中心焦地盼着太医。
千盼万盼,总算是盼来了齐太医。他较为年长,在太医院颇负赞誉,也是为乾帝主理病情的太医之一。
乾帝见他来了,不等他行礼便吩咐:“齐太医,马上瞧瞧这孩子是怎么了。”
“是。”齐太医放下药箱,将卿儿从承王妃怀里哄出来,查看了一番后,道:“回陛下,小郡主这是敏症。”
几人异口同声:“敏症?”
齐太医点点头:“不错,正是敏症,人生来体质各异,对食物有容性与拒性,有些不顺服的食物下肚,刺激之下,便会出现敏症,有的呼吸不畅,有的显于皮肤。不知,小郡主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承王妃想了想,道:“午膳时就只吃了半碗米饭,配了几口橙香蛋羹,还有几口火腿丝。卿儿喜欢吃这三样东西,每日的午膳都是必备的,昨日也是这般吃了,可昨日都好好的啊。”说着,她又看向了玉容手中托盘上的碧玉碗:“还有就是方才喝了两口父皇的参茶而已,可德妃娘娘说,参茶大补,即便小孩子喝了也只会上火,哪里能出现敏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