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以为意,道:“我现在是男娃,将来是男人!黑就黑了,这女娃嘛就一定要白了才好看。我看这位姐姐不止脸白,估计身上更白。”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笑。
姚暮染却有些羞了。霍景城意味深长看着她笑,对男孩道:“小子,这个你倒是猜对了,这位姐姐身上确实白。”
姚暮染瞪他一眼,道:“何苦跟上孩子胡说?”
霍景城朗朗一笑:“与孩子说话才有趣。”
男孩赞同,对霍景城道:“嗯!你这个人倒是有趣,我喜欢!那你多大啦?”
霍景城道:“六十。”
男孩惊讶:“啊?你都六十啦?”
霍景城哈哈一笑:“六十减半是多少?”
男孩恍然大悟:“哦,原来三十呀。”
霍景城笑而不语。
男孩又道:“你比我阿娘大五岁,年龄正好,你长得也好,要不你也留下来别走了,娶了我阿娘,我就认你做后爹啦。”
“哈哈哈——”梅兰竹菊几人简直要笑抽过去。
这下子连姚暮染也没忍住,笑了一连串停不下来。
霍景城自己亦是哭笑不得,心道自己怎么净和寡妇打上了交道?
这时,婵娟才红着脸说话了:“裴娃,别说话了!”说着,她扬手吓唬,裴娃却十分机灵,马上轻快地蹿出去,一会儿就跑的老远了。
这边,婵娟训完儿子,又对着几人道:“小娃调皮,你们别笑话。”
霍景城道:“无妨,童言才有趣。”说罢,他对着远处的裴娃招手:“来来,别怕,过来跟前聊聊。”
裴娃看了看母亲的脸色,犹豫不决。
婵娟这才道:“客人喜欢跟你聊天,过来就是。”
裴娃脸上一笑,又蹦到了霍景城的身边。对他仰头一望,赞叹道:“你好高啊,也不知我长大了有没有你这么高。”
霍景城伸手揽上了他的肩,边走边道:“生得男子,不论高矮,当有顶天立地之气,开怀见诚之心。对了,我的长子宜峥和你一般大,他都已经满腹诗书,并日日晨起习武,兼悟处事之道了。不过,你也有你的优点,要不,这回随我一起走,去给我那长子当个伴读?闲暇时,也带他领略一下生活之趣。”
裴娃道:“你也有儿子?和我一样大?”
霍景城道:“嗯,他只长你一岁而已。”
裴娃问道:“那他都会什么?”
霍景城道:“文安天下武安邦。诗书礼仪,武艺骑射,都会教他。”
裴娃道:“那他不会什么?”
霍景城想了想,道:“他不会挨打。”
裴娃没听懂:“啊?”
霍景城解释道:“他不会挨打。哪像你,见势不妙还知道要跑。而我那长子,哪怕挨打受罚都不失气度,不乱仪态,更别说跑了。但往往那时,我是希望他能跑的。”
裴娃这才听明白,不敢相信道:“那......那这么好的孩子还会挨打啊?那他阿娘打他时,你会拦吗?”
霍景城道:“这是什么话?怎能让他阿娘打他呢?应该我亲自来打才是。”
“哈哈哈哈——”裴娃笑弯了腰,笑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都是怎么打他的?”
霍景城道:“戒尺打手心,犯错严重时,板子伺候。”
裴娃又问:“那你打他时,他阿娘也不拦吗?”
霍景城道:“别说拦了,我训子时,谁敢啰嗦一句,同罚。”
裴娃似乎受到了惊吓,一个劲儿地摇起头来:“不不不,我不跟你走了,也不认你做后爹了。你要做了我的后爹啊,我会被你打死的!”
“哈哈——”霍景城趣笑不已,解释道:“子不教,父之过。儿子可不能惯,人面上走的人,得训的有模有样,所以我都是亲自来管教。至于女儿,宠着就是。”
裴娃道:“算了算了,我偏偏是男娃!我还是不跟你走。再说,我走了那我阿娘怎么办?我爹去年就没了,我可不能扔下我阿娘啊。”
霍景城顺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指,道:“男人的心要远阔一些。等你将来有出息了,再来接你娘离开,给她好的生活,让她见更多世面。”
姚暮染静静听他们聊着,这一刻又见识到了另一面的他。她所看到的他,只是睿智的男人,宽怀的夫君。然此刻再一看,他还是个深谙育子之道的父亲。
这头,裴娃还是直摇头:“不,我还是不跟你走。外面的人可坏了,连偷带抢还拐卖小孩,哪像我们岛上的人,头上有神仙,可干不出丝毫坏事,连撒谎都不会呢!谁要是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