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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暮染在他们的讨论声中回到了自己的石房。
房中烛光晃荡,她托腮深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他寂寞了,真就在雾气朦胧中,见那陈鱼身段不错就给抱了?不然以他的性子,若受了冤枉,哪里肯依?
还是?他的确受了冤枉,却奈何梅兰竹菊不在,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打算好汉不吃眼前亏?
石房隔音好,她也听不到他那边是什么情形,心想明日抽空亲自问了就是。
她定了定心,也不欲再出去,便松了长发,蘸取桂花油慢慢梳理。
外面原本鼎沸的人声也已渐渐散去,此刻总算是彻底恢复了安静。
梳完发又晾了一会儿,姚暮染除去衣裙上了床榻。这么一点石房,一床一桌,还真无处可去,无事可做。
正出神时,只听“唰”一声,帐帘被人掀开了。姚暮染赶忙去望,却见霍景城寒着脸捂着鼻进来了。
“你......”姚暮染又愣住了。
他一进来,先放下了捂鼻的手,顺顺畅畅呼吸了几个来回,然后一言不发又开始脱衣,脱完后掀开帘子就将衣裳扔了出去。
狐臭味重,看霍景城这样子,显然颇受其害,挨了陈鱼后连衣裳都不要了。
等他扔了外衣进来,又二话不说去洗帕擦脸。等他收拾好了自己后,竟然在她的注视下,直奔她的床来,掀开她的被子就钻了进来。
“啊——”姚暮染惊呼一声!这可如何是好?她的外衣也脱了,此刻亦是穿着雪白的中衣,这......
“别喊,我今晚必须在你这里过夜。”这还不算什么,霍景城竟然又一把抱住她,埋首在她颈间深嗅了起来,似乎要用她的香味彻底盖掉半晌所嗅来的异味。
“你!你放开我!”姚暮染伸手就捶打他的背。
霍景城不为所动,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里,令她身子一僵。
“别动。”
姚暮染道:“你......你过来干嘛!那陈鱼呢?”
霍景城道:“我听外边没人了,把她打晕了。”
姚暮染又开始推他,一边道:“那......那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啊?”
霍景城似乎闻舒坦了,这才离开她躺好,畅快地叹了口气:“我就没抱她,只是出去看看梅风他们回来没有。谁知冷不防就被她抱了。”
原来如此。
房中灯暖如玉,被窝温热馨香,两人挤在上面,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就像夫妻睡前的闲话密语一般。
姚暮染往床里面避了避,道:“那你为什么认了呢?”
霍景城道:“哪怕跟他们这一战打得日月无光我也不认。可是后来,艾老伯说的一句话,忽然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霍景城道:“今晚的事,是凶手在阻我们。”
“什么??”姚暮染惊了一跳。
霍景城分析道:“裴娃说了,陈鱼貌丑,身有异味,二十了都嫁不出去,晚上到处转溜也没男人抱她。兴许,凶手计上心头,偏就教了她一招,别等男人抱了,主动去抱男人,然后赖上。很不幸,我就是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也必须是我。”
姚暮染恍然大悟:“所以说,凶手不但教了她这个招数,甚至还告诉她,有位霍公子一表人才,天人之姿,财力雄厚,出手豪气之类的。”
“聪明。”他说完,忽地面向她侧身而躺,以肘支床,以掌支额,笑看着她:“不过,一表人才,天人之姿,是凶手说的,还是你说的?”
姚暮染白他一眼:“我这不是在打比喻吗。”
霍景城笑笑,接着道:“就这样,这位陈鱼赖上了我。但我必然不依啊,那么,就要被他们揍上一顿赶出岛去了,凶手便成功阻止了我们查案,继续埋下了真相。”
姚暮染听得合情合理,点了点头:“所以说,婵娟不管跑没跑,她都成功地将我们引回了居民区。然后,情夫这边安排好的陈鱼便登场了。我们今夜若被赶了,婵娟也就能回来了。”
霍景城打了个响指:“聪明。所以,未免节外生枝,我就是认了,怎么着?他们能逼我抱陈鱼回房,还能逼我趴她身上去吗?”
姚暮染一听此话不雅,又白了他一眼:“那明日怎么办?明日一早你们就要去给岛主大人敬茶,岛主大人还要择日子让你们成亲。”
霍景城不以为然:“哪还有明日?我只等这一夜,梅风他们若追回人了,我且留着破案,若追不回,天不亮咱们就跑。”
姚暮染道:“那两位公子呢?你也不管他们了吗?”
霍景城捏了捏鼻梁:“大难临头各自飞,我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他们?顶多让梅风连夜去趟鬼洞知会他们一声,就说霍兄我大难临头,对不住他们先行跑路了,再劝他们也尽早撤退,他日有缘,京中再见。怎么说他们的岳公子也已经人死如灯灭了,我这活生生的人,可不能再赔给这个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