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边笑边走来:“夫人终于回来了?怎么也没提前告诉为夫一声,为夫好用八抬大轿去抬你啊。”
福全与绿阑笑了起来。
姚暮染一边吃桂花糯米藕,一边笑道:“那我再去一趟,与太子妃再住上些日子,到时你再来抬我吧。”
“好啊,会堵我了?”乔奉之坐在她的身侧,问道:“吃饱了吗?”
姚暮染饮下一口香茶,点了点头。乔奉之笑道:“走,进房去,为夫前几日新给你买了一支白玉响铃簪,你看看是否喜欢。”
姚暮染一听欢喜,傻傻地跟他进房去了。结果进去后,别说白玉响铃簪了,就连一支银簪也没有,直接被他抱上了床榻好一番蹂躏……
云雨毕,姚暮染幽怨道:“骗子。”
乔奉之笑得心满意足:“怎么是骗子呢?明日为夫买给你不就好了?”
姚暮染无言以对,只得嗔他一眼,笑着不说话了。
黄昏时,对门儿竟然来人了,夏侯大人与夫人在院中备了酒席,要请他们夫妇过去一聚。
这还是姚暮染第一回到对院串门儿,也是第一回见了曾经的宣王,如今的夏侯大人。他果真如绿阑所说,身高八尺,生得威仪赫赫,自带摄人之气势。然而席上攀谈几句,才发现他虽表面给人难以接近之感,实际却是毫无架子,还很随和,只是为人本就沉稳老敛些罢了。
除此之外,姚暮染还见到了夏侯夫妇失而复得的儿子,他与乔奉之同岁,名为夏侯玦,生得白净秀雅,五官柔和,令人看着十分舒坦。就连性子也温润如玉,与人亲和。他没有回到父母身边时一直是孑然一身,直到去年归来,也不知为何,夏侯夫妇还是没有为他娶妻,三人一同来到南乾,倒也生活的其乐融融。除此之外,夏侯夫妇还有一女,只是在北越时就已出阁,出嫁从夫,所以留在了北地。
席间,姚暮染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锦盒送给了夏侯夫人,含笑道:“夫人,这是妾身今日回来时经过珍宝斋时进去挑的。是一对和田玉碧镯,与夫人极为相配,妾身便买来送予夫人。本想明日给您送来的,谁知今日就巧了,所以顺道给您带过来了,您看看是否喜欢?”
夏侯夫人一听,满面惊喜感动:“暮染,你专程买来送我的?”
姚暮染点点头:“是的夫人,前些日子妾身小月期间,您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妾身十分感动,所以多谢夫人照料了。”
夏侯夫人打开锦盒,只见一对玉镯通体晶莹,全无瑕疵,是对难得的美玉。她感叹道:“暮染,这玉镯一看便不是凡品,一定价值不菲,你何必如此破费呢?”
“不破费,夫人待暮染之心才是无价之宝,再说,夫人本就尊贵,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呢。来,我为您戴上。”姚暮染取出玉镯,小心地戴在她的手腕上,显得她举手投足间越发雍容贵丽。
夏侯烽看了看,淡淡隐笑:“此玉甚美,乔夫人好眼光。”
姚暮染道:“多谢大人夸奖。”
一席酒宴和谐热闹,几人笑语晏晏,十分融洽,直到夜深尽兴而归。
……
千里夜色,浓如泼墨。夜半时忽然就下起了雨水,伴着满天惊雷,整个世界忽明忽暗。
“吱呀”一声,破败沉重的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柔弱的身影慢慢走了进去,最后停在床榻前,如鬼魅一般,一声不发盯着蜷缩在床榻上熟睡的人。直到盯够了,才语气森森道:“姜凤珈,我来索命了,你还能睡得着吗?”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将床榻上蜷缩着的女子惊醒了,她一睁眼,猛地就看到了站在床头的黑影,如鬼魅一般,惊得她心神俱丧。
漆黑的夜色里忽地划过一道闪电,亮起的那一刻里,森森白光照亮了屋子,废后姜氏满面惊恐地看清了床边的人,惊诧失声道:“是你?!”
来人桀桀冷笑:“不是我这位故人还能是谁呢?你以为陛下会来看你?还是你的儿女能来看你?”
姜废后回过神,情绪渐平,沉稳如初。她缓缓坐起,一双冷眸如刀直直盯着她:“徐揽芳,你把自己关了二十年了,如今我被废,你终于肯出来了?”
来人森冷一笑,将左侧脸颊上的一道疤痕扯得更加狰狞,电闪的瞬间,照亮了她的满头白发,整个人如修罗恶鬼,周身萦绕着浓浓的怨念与悲恨。此人,正是宥王的母妃——避君二十年的徐贵人!
徐贵人缓缓在地上踱步,声音缥缈如鬼魅:“是啊,我出来了。如今虎困牢笼,山林中的生灵终于自由了,不用再害怕落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