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了。”
霍景逍听不懂,只得叹一句:“景遥,你也醉了。你我兄弟今日哭过这一场,今后就只准笑!笑着打败我们所有的敌人!”
霍景遥将头搁在了桌上,喃喃道:“八哥,我是醉了,我也累了,从此,我想远离天家繁华,远离天家阴暗,远离皇权争斗。”
霍景逍看了看他,慢慢问道:“景遥,你不想与八哥同行了?你为了乔奉之想要收手?”
霍景遥慢慢抬头,以手支额,却不语。
霍景逍见状,忽然恼了,他狠狠砸掉了手中的酒杯,冲着他怒斥:“景遥!说话!!”
霍景遥这才不紧不慢道:“八哥不愧是疼我的八哥,就连发火的时候都不唤我全名,依旧是一声亲切的景遥,实在令我感动。”
霍景逍一听,一肚子的火气顿时蔫了,长长出了口气后,慢慢道:“景遥,我一直都记得,当年你对我说,父皇从不唤你的名字,他喊别的儿子都是景谦、景城、景逍,唯有唤你,是一声冷冰冰的老九。所以此后,便由我这个做兄长的来喊你的名字,亲切地喊你的名字。”
霍景遥再次落下一颗泪,然后抬手饮下杯中酒,道:“八哥,就是你那一声景遥,从此让我交心予你,交兄弟之情予你。只是……”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碎裂的杯渣,道:“只是八哥明知我柔弱胆小,还这般动静吓唬我做什么?若让我家奉之知道了,指不定要心疼我了。”
霍景逍一听,头都大了,无奈道:“心疼你?你与我合伙设局,伤了他的夫人,他恨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心疼你?景遥,你给我清醒一点!此次你我二人虽然搬倒了中宫,但同时也将自己暴露!接下来,你以为霍景城能放过你还是能放过我?你以为乔奉之不向着霍景城还能向着你霍景遥?”
霍景遥的语气骤然激烈:“但是八哥,只要我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已经这样没出息了,今日一报深仇后我也没有什么要追逐的了!我不想再剑指东宫与六哥为敌!并且,今后的路,我虽不与八哥同行,但也绝不与他人一党!我只想两不相帮置身事外罢了!”
“此话何其天真?”霍景遥道:“你不愿再与东宫为敌,可此次过后,东宫已将你视如仇敌,你认为你还可以置身事外吗?如今我们两个,是合则生分则死!”
霍景遥醉晕晕地站了起来,舌头打转道:“所以说,就是非要逼着我与奉之为敌喽?”
霍景逍连忙站起来扶他,一边高深莫测道:“景遥,稍安勿躁。要我说,世事千变万化,今日是他张家的人,后日说不定就嫁到了我李家。只要有些事运用的妙,至亲也能翻脸,仇敌也能讲和。”
霍景遥醉眼朦胧,喃喃道:“你是说,奉之会嫁给我?还是我会嫁给他?”
霍景逍一听,一个头又成了两个大,没好气道:“罢了罢了,你醉了,今日且先不谈这些了。我命人送你回府吧。”
……
翌日一早,姚暮染醒来时,乔奉之还睡在身侧。这是他称病避朝的第一天。接下来又是两日,他没有上朝。姚暮染这才惊觉,事情似乎严重多了。于是开始劝他上朝,谁知乔奉之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千呼万唤始出来。”
没想到,他这句话说完还没有一个时辰,宫里就忽然来人了。来人竟是乾帝身边伺候多年的卫公公,他尖细的嗓音长长报出了一声:“圣旨到——”
乔奉之装作身子不适,乏恹恹地领着绿阑与福全在院中跪地接旨,那卫公公展开圣旨好生念了一通。
几人听完旨意后纷纷诧异。
原以为乔奉之避朝,乾帝会有所怪罪,谁知乾帝不但没有怪罪,还下旨晋升乔奉之为正三品的吏部尚书,主掌文官的任免、升降、勋封,以及调动,等事宜。
卫公公念完,堆着笑将圣旨呈给了乔奉之:“乔大人少年成名,陛下又如此赏识重用,乃是我南乾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奴才恭喜乔大人了。”
乔奉之谢恩接旨。卫公公又道:“乔大人莫要急着谢恩,这天大的荣耀还在后面呢。这不,陛下要亲自办您的升官之宴,特地在公主府办了酒席,邀您午时前往公主府赴宴呢。”
这下子乔奉之是真的愣了,乾帝竟然在公主府亲自办宴邀他列席?这又是哪一出呢?
……
午时,乔奉之到了公主府,但见席上客只有乾帝与霍景柔父女二人,再无他人。乾帝端坐着,面色和缓如常。霍景柔则打扮得花枝招展,往那一坐,跟精致的假人似的。唯有一双美眸流转于乔奉之身上时,几缕含情诉意透眼而出,显得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