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打猎,晚上好烤来吃。殿下自己也带着杜将军进了林子。”
姚暮染恍然大悟,掀开车帘一看,只见路旁不远处,果然是一大片幽翠的密林。许多士兵都骑着马接二连三往林子里进。
“我也要进林打猎!”宁宛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匆匆下了马车。
姚暮染十分诧异,连忙掀开车帘冲她喊:“宁姐姐!快回来!打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兴许林中还有猛兽,你遇上了可怎么是好?”
宁宛姝一边吩咐侍从给她牵马备箭,一边道:“暮染妹妹放心吧,我猎技娴熟,没事的。”
说罢,她背上箭囊上了马,匆匆往林子奔了过去。
姚暮染见状,已是无可奈何,只能由她去了。
……
天光耀眼,幽静的密林中却有些阴暗,不时有硕大的鸟雀自头顶掠过,苍哑的叫声在林中森森回荡。
霍景城与杜琰策马并肩,慢慢深入。
不远处的草木里忽然有了动静,一只小鹿欢快跑过。霍景城连忙拉弓瞄准,一发之下,箭支破空而去,下一刻,眼前的小鹿就应声倒地,窝在草丛里挣扎翻滚,没一会儿就断了气。跟来的士兵们连忙跑过去捡起猎物。
“殿下好箭法。”杜琰赞了一句。
霍景城浅笑着侧头看他,一双深邃漆黑的俊眸停留在了他脸上结痂的伤口上。霍景城收回目光,对着周遭士兵道:“都散了,分开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大些的猎物。”
“是。”士兵们四散而去了。
“杜琰。”霍景城忽然叫他。
杜琰侧头看向他:“殿下有何吩咐?”
霍景城盯着他的脸,似笑非笑道:“本殿听说,你前几日夜里酒后闯进了乔夫人的帐篷?”
杜琰心中一惊,旋即明白了。这军营中的风吹草动,哪里能瞒得过他的眼睛。想着,杜琰道:“殿下,是。”
霍景城见他坦荡承认,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们算是旧识了,你该不是与那乔夫人早有一腿,所以趁着乔奉之不在,夜半溜过去幽会情妇吧?”
杜琰听罢,难得的笑了几声:“殿下,您看我脸上这伤,像是与情妇幽会留下的吗?”
霍景城也笑了:“的确不像,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那一晚,杜琰有些哭笑不得,道:“殿下,那晚我喝醉了,想去问问她关于家姐的事,谁知她却泼辣的很,以为我要干什么一样,对我连抓带打,还狠狠赏了我一个耳刮子,我什么也没问出来就被她打出来了。”
“哈哈——”霍景城畅快地笑了起来:“她当真这般泼辣?连你也招架不住?”
杜琰笑道:“女子撒起泼来,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
“哈哈——”两人对视,齐齐笑了起来。
等笑完了,霍景城忽然道:“等等,那她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杜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眼底也浮上了淡淡的愧疚与怜惜,道:“是我没问出什么,一气之下失手打了,所以才惹得她撒了泼。”
霍景城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了:“你也真下得去手,一个弱女子而已。若让人家乔奉之知道了,决计饶不了你。得了,本殿还是让云相劝劝她去,免得她到乔奉之跟前哭诉告状,惹得乔奉之再去找你算账。你们两个不和,可不是本殿愿意看到的。”
“殿下说的是。”杜琰应了一声。
霍景城又认真道:“杜琰,本殿再提醒你一句,他日到了南乾,若你们一同入朝为官,可要以大局为重才是,最好不要表现出不和的样子。要知道,你若处处针对乔奉之,便会让人以为你依旧记恨乔奉之胁你归降,所以,你对乔奉之的不满,就代表着你对我南乾北伐的不满,到时,本殿也保不了你。”
杜琰听罢,深以为然,抱拳道:“多谢殿下提点,杜某心里有数。只是,殿下为何对我如此庇护?”
霍景城笑了笑:“因为本殿惜才,也敬重英雄。只要其心不邪,本殿都愿给他们出头的机会以及风光坦途。”
杜琰听罢,心里对他的敬重又多了几许,眸光诚挚道:“多谢殿下,杜某拜服于您。”
霍景城不作答,而是拉弓放箭,又射下了一只硕大的野兔。
杜琰见状,跳下马去,亲自去捡了兔子回来,双手呈给了霍景城:“殿下箭法精妙,百发百中,杜某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