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芽如实道:“可不是被她掐了好些年吗?这个香艳小谈早在东宫里就流传着呢。还有一年,宥王殿下到东宫与陛下饮酒,谁知酒席上喝多了,竟心直口快当众提起此事,还教了陛下一招,说往后再临幸丽妃时,把她的双手按住不就得了。您是不知道当时陛下那个臊啊,捏着鼻梁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咯咯咯......”姚暮染笑倒在了美人榻上,笑着笑着又捂着肚子笑,却还是停不下来。
碧芽笑着嗔她:“娘娘!”
姚暮染竭力克制,终于勉强停了笑声,唇角却还是止不住地上扬,问道:“那后来呢?”
碧芽笑道:“后来陛下身上还真不带伤了,至于陛下用没用宥王殿下的那个招数,就不得而知了。”
姚暮染又笑了一阵,笑完才意犹未尽道:“嗯,我总算明白丽妃不讨喜的缘由了。不过,人家的确生得美艳照人,尤其一笑,妖娆勾人。还有那舒妃,生得娇俏妙丽,颇有灵气。对了,静妃也不赖,面容淡雅宜人,往那儿一坐跟朵梨花似的。还有那两位贵嫔,哪个不是上品的美人儿?”
碧芽听她说了一堆,掩嘴笑了几声,道:“可奴婢瞧着,满桌嫔妃,就您最好看,也最耐看,越看越好看呢。”
姚暮染不以为然:“宫中才不缺美人,过段时间就要选秀了,那时又是一批娇嫩的美人入驻后宫了。”
主仆两人又闲聊几句,忽地,福全进来了,颇为愁恼道:“娘娘,那鸣瑟殿的宫娥冷绘又来传话了,说公主求您去鸣瑟殿与她见一面。”
姚暮染听罢,秀眉蹙起:“不见!本宫与她有什么好见好说的?有这时间与精力,不如好好调解心情,等彻底冷静了,想开了,陛下自会放她出来给她自由!”
福全见她不耐,这便出去回话,打发了冷绘。
谁知刚入夜时,福全又带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娘娘,陛下今日动手打了皇后一个耳光。”
“什么?”姚暮染一听,十分惊惑,问道:“怕是谣言吧?陛下根本不是会对女人动手的人,更别说是自己的正妻了。福全,你可别道听途说领着恣意宫的人谈说此事啊?”
福全又凑近了些,低声道:“娘娘,此事不是谣言。今日陛下动手打了皇后时,好巧不巧偏生让大皇子撞见了,大皇子十分生气,当场就与陛下理论了一番,孩子声高一急也失了分寸,便被外殿的宫人听到了,这底下宫人叽叽咕咕一阵议论,可不就慢慢传出来了?”
姚暮染听得心中一沉,看样子是真的了。只是,究竟什么事能让他对自己的皇后动手呢?今日酒宴上,自他拿出短刀教了她那番话后,皇后的确是不高兴地走了,可他也很快就去哄了,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心有些乱了,她直觉,他们之间的不快定与她有关。这可如何是好?
想罢了,她嘱咐道:“福全,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可要管好宫人的嘴,不许他们议论。”
“是,奴才知道。”
这一晚,霍景城没有踏入后宫,而是在他的帝凰殿宿了。
半夜,大珠小珠落玉盘,竟稀里哗啦下起了雨,吵得人难眠,直到拂晓时才停。
到了早上,雨后好空气,清新凉爽。朝会散去后,霍景城到帝凰殿更了衣,然后来到御书房处理政务。谁知刚坐定,就见卫公公端正跪地了。
“陛下,老奴该交代的事情都给秦公公交代妥当了,老奴的东西也已收拾好了,今日便向陛下辞别吧。”
霍景城抬眸看他,道:“好,你侍奉先帝一生,功劳苦劳皆有,此等忠仆,朕理该善待。只是......“话锋忽然一转,卫公公心头亦跟着一颤。
霍景城离开御案,在他面前慢慢踱步:“只是,自古长侍君之老仆,知宫之秘辛,了君之秘行,是以,凡君驾崩皆随殉也。但朕还是愿意给你一个善终,那么你是否也该......来几句肺腑之言?”
卫公公一听,心领神会,当即低头叩了一首,言之凿凿道出了一些事。
“陛下,永羲十三年,先帝曾召长皇子入御书房,问之,长兄如父,可观得众皇弟谁德行最佳。长皇子答,吾之六弟,人品贵重,厚德载物,乃我乾朝天选之人。”
霍景城听罢,唇角勾出了一抹暖暖的笑意:“在朕心中,长兄亦是如此。”
卫公公一咬牙,接着道:“陛下,还有永羲四年,陛下十岁,与诸皇子一起习水,老奴奉先帝之命在池边监督,却看到四皇子手握银针,在水下扎爆了陛下身上的气圈,导致陛下溺水!老奴......老奴见陛下终未出事,为免宫闱之祸,所以……所以隐而未报!”
霍景城意外一瞬,眸光慢慢变得寡淡:“原来如此。呵呵......万丈深渊终有底,三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