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等吴太医走了,皇后看向了许欢颜,喟然道:“许秀女,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既已在房中撞见了那鬼祟之人,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许欢颜一边回想一边道:“那个太监中等身高,皮肤很白……啊对了!那人的脖颈里还有一片可怖的伤疤呢!好像是被水烫的,又好像是被火烧的,总之他的脖颈里有一片难看的疤痕。”
气氛忽然一凝,众妃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齐齐看向了丽妃。
皇后回过神,沉声道:“丽妃!许秀女说的,是你宫中的罗玠!”
丽妃早在众人齐齐看来时,就已如五雷轰顶。此时面对皇后的质问,眼前一黑险些厥了过去。
“皇后娘娘!她说的,怎么会是臣妾宫里的罗玠呢?!”说罢,美眸如刀扫向了许欢颜,厉声质问:“许秀女!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许欢颜一脸无辜委屈:“丽妃娘娘,那个太监叫罗玠吗?是您宫里的人吗?臣女不知道啊?臣女就是照着记忆说出了他的相貌特征而已,臣女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你!你个小贱人!竟会扮猪吃老虎?”丽妃这时才明白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陷阱!只是,凭一个许欢颜就敢轻易对她出手吗?这背后到底还搅着谁?
“求皇后娘娘明鉴!此事臣妾毫不知情!是宸妃指使许秀女来构陷臣妾的!是宸妃!一定是她!”丽妃顷刻间已是心如明镜了。
姚暮染起身跪地:“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冤枉。自许秀女入宫,臣妾见都未见她,谈何指使?谈何构陷?”
这时,许欢颜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女才进宫而已,与其他秀女们相处起来都小心翼翼的,又怎会有蚍蜉撼树之心,受谁指使去构陷丽妃娘娘呢?况且臣女与丽妃娘娘也无仇无怨呐!求娘娘明鉴啊。”
静妃道:“况且许秀女才进宫不久,又上哪儿去见罗玠?若非今早一见,她哪能描述出罗玠的样子呢?”
皇后枉顾了丽妃的陈词,对她们道:“你们两个起来吧。”说罢,一脸肃色道:“李顺!带上人去旖丽宫押罗玠过来,顺带再将他的房间也搜了!”
李顺领命去了。
丽妃跪在地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因为,一早罗玠就没有像往常一样上殿侍奉,她还命人去他房间喊了,结果敲了许久的门,里面也没回应。此刻再想来,不就是明摆着有蹊跷了?!
姚暮染回到座位上慢慢抿起了茶。殿中气氛紧张严肃,一时间也无人说话了,一片静默。
皇后见许秀女还跪在地上,双手溃烂,人也凄惨可怜,于是道:“赵嬷嬷,先扶许秀女坐下吧。”
“民女谢皇后娘娘。”
许欢颜被赵嬷嬷扶到下座处坐下了。
静妃道:“原来这位就是许妹妹,那日倒是听丽妃提起过了。”
丽妃听她在此时说了这样一句话,当即怀疑其用意,于是转眸扫向她:“静妃,你别火上浇油了!我那日提起许秀女又怎么了?全因在宫外已偶遇过一次,所以印象深些罢了!”
静妃神色淡淡:“我不过是与许妹妹随口打招呼的一句话而已,竟引得你解释了这么多。”
皇后揉了揉额角:“好了,都安静坐一会儿,还嫌本宫不够焦头烂额吗?”
殿中这才安静了。众人默默等了一会儿后,李顺终于押着罗玠进来了。
论起罗玠伺候丽妃的时间,那年代可就多了,直接如陪嫁丫鬟一般,是丽妃嫁予霍景城时就从俞家带过来的人。此人肤色白皙,生得清秀干净,美中不足的就是,脖颈上果然是有一片烧伤,疤痕狰狞,令人望而生畏。
两个内侍将罗玠往正中一推,只听许欢颜那边就失声惊叫起来:“皇后娘娘!就是他!就是他!”
李顺也接上了话:“娘娘,的确是罗玠。我们在他的房间里已经搜出了半包柠根粉!”
霎时,一道道目光全部齐聚在了丽妃身上。
皇后一听,失望以及:“丽妃!果真是你干的?!”
丽妃满眼急怒,一双妖艳横生的凤眸越发凌厉冷艳,二话不说就质问起了罗玠。
“罗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罗玠自个儿都是一头雾水:“娘娘,奴才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皇后冷声道:“你不必知道了!在座的人知道怎么回事就够了!丽妃!你真是歹毒!竟然想毁许秀女的容貌?!你可知,许秀女是松抚城知府许崇仁的千金!先帝在时,就十分看重许崇仁!陛下对许崇仁亦是赞赏有加!许秀女若无端在宫里出了事,许崇仁一道折子上来,陛下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