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景,目不斜视慢慢走着,一副疏冷,似是真的不喜这美人群聚的场合,想来为了姚暮染便勉强陪同了。
魏嫣然则悠然走着,手中拿着一朵茶花,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
而两位贵嫔素来彼此亲好,两人则走在一起,不时闲聊几句。
至于许欢颜,也不知是为了尽快稳重能让霍景城注意,还是在舒华宫经过了舒妃的严厉调教,总之那大胆直言的洒性竟已不剩几分了,人乖乖地跟在姚暮染的身侧,一句话也没有,甚至卑微到,都不敢与人目光相迎。
姚暮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时也为之心涩。或许,人的改变,背后都有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沉重。
这头,舒妃看了看许欢颜,边走边摇着团扇道:“许美人,本宫可真是纳闷儿啊?本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这也没把你怎么着啊?你用得着跟躲避蛇蝎一样逃离舒华宫,躲到恣意宫去吗?”
许欢颜就是怕她,低着头小声道:“娘娘多心了,臣妾一直无宠,不想再惹娘娘生气罢了。”
“哼!”舒妃冷哼一声,不理她了。
姚暮染见她们又过了一招总算是消停了,这才笑道:“对了诸位姐妹,本宫昨日倒是与陛下约好了一场酒战,就在今夜了。我方主帅是魏贵人,但本宫想,静妃姐姐与舒妃姐姐身份使然,也不能缺席呢,不知两位姐姐是否愿意赏脸参加?”
陪王伴驾的事,谁不愿参加?
不过,也有例外。静妃凑在姚暮染的耳边轻声推脱了此事。她十分讨厌嫔妃们一个个在圣驾前那矫揉造作虚情假意的模样,索性眼不见为净。
但舒妃自然是应了。
“陛下与魏贵人斗酒?咯咯,还真是值得一观呢,臣妾爱热闹,自然要瞧上一瞧了。”
“就知道舒妃姐姐是个热闹人,今夜有姐姐助兴,大家定然更加尽兴。”姚暮染笑着说罢,忽又为难起来:“只是今夜这酒宴设在哪里,本宫还没个主意呢,总之多半是不想设在恣意宫的,恣意宫的一景一物本宫都看腻了,并且还不愿闷在殿中饮酒,就要露天的才好,闻着花香果香,实在惬意盎然。”
舒妃听完此话,美眸一转,忽地热情有加:“不如,来舒华宫如何?说来惭愧,臣妾也早就答应过皇贵妃娘娘,要请您来舒华宫小酌呢,只是宫中事多,大家也都无甚心情,才搁置了。正好今日便是机会了,不知皇贵妃娘娘与魏贵人是否愿意赏脸来舒华宫呢?”
她此话却是正中姚暮染的下怀,姚暮染岂有不应之理?从昨日约了酒战,再到今日上林苑共游,她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去她宫中罢了,并且还不能主动提出要去她宫中,就要她自个儿提出来呢!
“舒妃姐姐愿意在自己宫中设宴,实在热情好客,本宫与魏贵人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么,今晚的酒宴就定于姐姐宫中了,待会儿本宫便命福全去御书房知会陛下一声。”
舒妃摇扇笑道:“臣妾不甚荣幸,欢迎欢迎!”
姚暮染看着她笑得明媚无害,谁知这时,魏嫣然忽地凑在了她的耳边,轻声道:“姐姐,这舒妃聪明着呢。抢着把酒宴设在她的宫中,只等酒宴散去已是深夜,陛下也醉了,正好就近在她宫里一宿。”
姚暮染听罢,心中一阵无奈,她也的确正是考量了这一点原因,才笃定舒妃会主动在自己宫中设宴的。结果魏嫣然竟也看穿了舒妃的心思。唉,真是一个无所不通无所不晓的魏嫣然啊。
......
快近黄昏时,姚暮染与魏嫣然就一起去了舒华宫,帮衬着舒妃准备晚上酒宴的诸多事宜。
如姚暮染所愿,舒妃果然将酒宴设在了露天之地,就在舒华宫的一处花园里支了一桌,被碧树群花环绕,一面还临着一处小湖,湖边又是一座亭子,与酒桌挨在一处,舒妃设想周到,还命人在亭子里的座位上铺了软垫,谁累了便可以进亭歇歇。
除此之外,围着桌子的周边树上,舒妃已经命人挂满了灯笼,只等夜色起来,点亮它们,在此饮酒的人就仿若置身星海了。
姚暮染与魏嫣然打量着场地,笑着夸赞舒妃办事妥帖。
“对了,今晚臣妾也没备什么菜色,膳房中过来过去就是那些菜,大家早已吃腻,所以臣妾今日备了几个碳炉,就放在桌边不远处,到时咱们喝着酒,让宫人现烤东西来吃,有肉类有蔬菜,烤好了也是别样的风味儿呢!”舒妃兴致勃勃给她们两人讲着。
魏嫣然笑着迎合:“的确新鲜有趣呢,舒妃娘娘真是心思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