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去洗鸡枞。
在一些事情上,慕老大虽然是大老粗,可做起来又很细致,鸡枞伞盖里的泥土,都被他耐心地用水冲去。
等到三朵洗好了,他正要用刀切,林音接过来。
她把鸡枞伞盖撕成一片片,鸡枞杆也撕成一条一条,装在大碗里,足足有大半碗。
“用刀,和这样做有什么区别。”慕老大问。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好像这样做要更香一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容耸耸肩。
她做了一道炒野菌子,一道野葱炒熏肉,一道木耳炒薄片鹿肉,一道凉拌马齿苋,一道炖鸡枞汤,鸡枞汤鲜美的香味,从厨房飘到了院子,引得人口水分泌,食指大动。
把筷子递给慕老大,慕老大尝了一下,伞盖柔滑鲜嫩,菌杆脆嫩绵香,这样的美味,似乎要把灵魂都占据,他稍稍过一会儿,才回过劲来。
“这种东西,可不可以种植。”
林音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被鸡枞的香味彻底虏获了,噗嗤一笑,“如果可以种植,不用你问,我已经种好了,这东西会跟着白蚁窝转移,有白蚁的地方才会生长,物种有其自身的规律,不是人能够左右的。”
吃饭的时候,慕老大泡了两碗鸡枞饭,又喝了一碗鸡枞汤,三朵鸡枞不多,他把大部分伞盖和杆子都留给了林音。
林音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给他多夹了几夹,“这东西山上有,虽然少,但一年到头还是能吃上几次的。”
一年吃上几次,那是多么罕贵,比猪蛋还难吃到,不过但凡有什么,哪怕再稀罕的,林音都不会多占,更喜欢两个人分享。
她聪明,上进,可又很纯粹,没什么杂念。
慕老大心情有点复杂。
吃好后慕老大洗碗,林音扫地,这个时候挖沟渠的村民都回到了村里头,慕老大喂猪,她去发钱。
林老大,林老二,总共领得二十四文钱,乐得不行,沟渠还有一半才挖完,到时候老林家可以挣到一百六十八文。
其它村民领到钱都走了,林老大,拦住林音,“音丫头,家里没米了,你们家里还有剩饭没,给大伯填填肚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