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够了,气得火冒三丈。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这样的气,这五年她在纽约过得顺风顺水,从小到大除了宋邵言外,她没有跟任何人生过气。
而如今,这个墨修竟能气得她如此暴躁,真是一个糟糕的男人。
糟糕透顶!
“看来你是忍我很久了。”墨修冷漠道,“恭喜你,很快就不用再忍我。”
“墨修,你这样的坏脾气,没有人会喜欢你!”
“没有人会喜欢我……”墨修咀嚼着这话,阴阳怪气,“是啊,这世上没有人会喜欢我。你不必提醒我,我知道我双腿残疾、容貌骇人,没有谁会喜欢我这样的人,我也厌极了这样的自己。没有人喜欢就罢,我不觉得我还能活几年,这世上也不会有人留恋我。”
苍劲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苍凉,如腊月风起时那北方的原野。
墨修背对着宁安。
宁安心口一动,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心跳也慢慢平息。
情绪上来的时候她就把江辞叮嘱的话都忘了。
他脾气再大,性格再差,他也是一个可能活不了多久的残疾人。
四周陡然安静。
良久,她退后几步:“你自己保重。”
她离开了花园。
飒飒风响,吹落一树海棠花瓣,芬芳遍地。
墨修和宁安的身影都湮没在这漫天花雨里,分道扬镳,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