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温录那张放大的脸,温润、平和、安静,长长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圈浅浅的影子,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头发染成了金色。
童谣没再动,任由他靠着,但一颗心跳得厉害。
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温录,是她十几年朝朝暮暮思念的男人。
他曾经救过她一次,可冬天那会儿她也救过他一次,本以为一笔勾销再无纠缠,可到头来,他还是又救了她一次。
温录什么都没想,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轻松过,他真得就靠在童谣的肩上睡着了。
慢慢儿,他又睡在了她的怀里。
童谣无奈,真得跟墨墨一模一样。
她的手指头轻轻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温录睡着了,没有动静,任由她摸着。
她抬头,看了一眼日光,万丈光芒穿过林子的枝叶缝隙,医院的地上满是交错纵横的影子。
这样的日光格外让人想打盹,不过童谣不困。
过了会儿,裴乐生给她打来电话。
“谣谣,我听人说你在栾城出事了?”
童谣压低声音,怕吵醒温录:“没事了。”
“我听到的时候担心死了,又赶不回去,过几天我回家看你。”
“谢谢乐生哥,没事的,我现在好好的,一切都很好。”
“嗯……我打电话给童爷爷,他说你状态还可以,没有被吓到。可是我光听新闻报道就吓得不行,你真得不怕?”
怕吗?童谣忽然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
好像有他在,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怕过。
“不怕。”她笑了笑。
“你胆子大。”裴乐生感慨,“你现在在哪?”